“小北,你此番去往太安城,一定要多加小心,太安城高手如云,你的戰(zhàn)力再強,也不能掉以輕心?!背宏栐俅味?。
“把婚一結(jié),你怎么就變得這么婆媽了呢?一路下來,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不下三次了?!笔挶眽暨肿煲恍Γ熬司?、舅媽,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們就不要擔(dān)心了。
你們現(xiàn)在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更重要的事情?”楚春陽面臉的狐疑之色。
葉青魚知道蕭北夢的意思,帶著幾分嬌羞之色地向楚春陽使眼色。
只不過,楚春陽明顯有些木訥,一臉關(guān)切地看向了葉青魚,“青魚,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葉青魚心中直欲抓狂,但臉上卻是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沒事,你們甥舅倆好好說些話,我到前頭去等你?!?
“我們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背宏栠B忙出聲。
只不過,葉青魚卻是沒有理會他,朝著蕭北夢點了點頭,再迅速轉(zhuǎn)身,快步遠去了。
“青魚這是怎么了?難道是酒喝多了么?”楚春陽看著葉青魚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后,他看向了蕭北夢,“你方才說,我和青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蕭北夢看到這個木訥的舅舅,心頭也是一陣無語。
他搖了搖頭,舉起兩個拳頭,靠在了一起,而后將兩根大拇指連連點在了一起,“當(dāng)然是培養(yǎng)下一代啊。”
楚春陽恍然大悟,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葉青魚為何要離去了。
“臭小子,找打!”楚春陽伸出了手,想要去揪蕭北夢的耳朵。
只是,蕭北夢雙腳輕輕一點,人已經(jīng)去到三丈開外,而后御空而起,哈哈大笑著飛向了天際。
…………
離開了倒劍山,蕭北夢不再耽擱,開始向太安城進發(fā)。
原本,他還想再等一等,等到一個消息之后,再去太安城。
不過,根據(jù)他掌握到的情報,姬演的嫁天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要煉制成功,不能再耽擱了。
稍稍做了一些偽裝,他徑直趕赴太安城,速度不快不慢。
二十天后的一個黃昏,宛如荒獸橫臥的太安城外,青衣男子抬頭看著夕陽下的高大城墻,喃喃自語:“太安城,我又回來了,這一次,咱們之間應(yīng)該能結(jié)下一個善緣吧?!?
青衣男子正是蕭北夢,從東河道到草劍廬,三千里,他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從東疆諸島到萬劍宗,數(shù)萬里的距離,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而從萬劍宗到太安城,不過六千里,他卻花了二十天的時間。
即便已經(jīng)來到了太安城外,他卻沒有進城,而是去到了城郊,去到了當(dāng)初救下石觀雨和白駝殿的納蘭城后藏身的福德廟。
他不急于進城,只為了等那個消息。
在福德廟當(dāng)中,蕭北夢凝神靜氣,交替修煉著《觀海經(jīng)》和《太歸劍意錄》,他盤膝靜坐,一動不動,一坐就是七天。
他人雖然沒動,但身上的氣息卻是時強時弱,時而狂暴,時而寧靜,時而暴虐,時而平和。
而且,時不時地,他的身上還會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的光芒,有黑色、紅色、黃色、藍色和金色。
黑色的光芒,由帝天一的詛咒之力引發(fā)。
紅黃藍三色光芒,則是圣妖山上的三只圣妖的神性力量激發(fā)后顯現(xiàn)出來的。
至于金色光芒,乃是悟道神樹的神性力量催動后形成的。
蕭北夢一邊修煉,一邊嘗試著用圣妖和悟道神樹的神性力量去壓制詛咒之力。
只是很可惜,詛咒之力來自帝天一,帝天一乃是真正神仙,境界比圣妖和悟道神樹要高出一個大境界,而且還是最難跨越的境界。
圣妖和悟道神樹的神性力量,只能對詛咒之力形成一定的牽制,無法壓制。
從倒劍山一路行來,蕭北夢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詛咒力量蠢蠢欲動,想要勾動自己的七情六欲。
只不過,蕭北夢對詛咒之力的了解越來越多,始終保持著平和的心態(tài),不給詛咒之力發(fā)作的幾乎。
盡管如此,蕭北夢還是明顯感覺到,體內(nèi)的詛咒之力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具有侵略性。
蕭北夢知道,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在福德廟枯坐了七天之后,蕭北夢睜開了眼睛,輕嘆一口氣,“不能再等了?!?
隨后,他起得身來,出了福德廟,向著太安城走去。
進到太安城之中,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要先填飽了肚子。
吃飽了,才好打架。
消息沒有等到,他便只能用蠻干的辦法,先將姬鳳珠給救出來。
剛剛點好酒菜,一個消息便在太安城急速傳播開來:撫仙城的邊家邊三朝和邊正剛父子投靠了蕭北夢,漠北軍開進入了撫仙城。
一時間,太安城人心惶惶,有人甚至已經(jīng)開始收拾細軟,準(zhǔn)備逃離太安城。
撫仙城乃是太安城的屏障,如今,邊家父子投靠蕭北夢,北三州與太安城之間,便無險可守,漠北軍的兵鋒可以直抵太安城。
蕭北夢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現(xiàn)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接過伙計端上來的酒,連干了三碗,并開懷大笑:“好酒!”
近旁的客人聽到這一聲大笑,無不對蕭北夢側(cè)目而視。
只不過,蕭北夢此際戴著斗笠,客人們看不清他的面容。
原本,他吃飽了飯,就準(zhǔn)備去皇宮,要去把姬鳳珠給救出來。
現(xiàn)在,可以緩一緩了。
喝完三碗酒,桌上的菜連動都沒有動一口,蕭北夢扔下銀子,直接出了酒樓。
酒樓中的客人以及伙計看到蕭北夢的舉動,俱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這人是怎么回事,三碗酒就醉了?”
“瘋子!”
…………
待到蕭北夢離開了酒樓,酒樓中的客人和伙計忍不住紛紛出聲。
蕭北夢耳力驚人,自然能聽到這些聲音,聽到被罵成瘋子,他的心里非但沒有怒意,反而盡是歡喜。
很快,他又去到了一座酒樓,正門的牌匾之上寫著四個大字:望香酒樓。
入夜,在太安城的城郊,一只只的黑頭隼振翅而起,劃破夜幕,向著四面八方急速飛去。
翌日,一件件的大事接連發(fā)生:
火鳳一族舉族離開學(xué)宮,啟程回歸南蠻;
淄州州牧杜京突然宣誓投效蕭北夢,并與圣城軍合兵一處,兵鋒直指淄州交界的雷州;
賀雄飛攜流州和慶州,投入蕭北夢麾下;
漠北軍、天鷹部和鎮(zhèn)北軍再次聯(lián)手,出了撫仙城,正式征討姬氏;
南寒軍再次兵臨荊州望南城,不過,他們這一次不再像往常一樣,只是震懾,而是真刀實槍地動手。
黑甲軍于清晨發(fā)動突襲,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天順經(jīng)營多年,用來遏制南寒的望南城便落入了南寒的手中。
望南城不是被攻破的,而是城內(nèi)的人主動打開了城門,同時,還獻上了望南城城守和都督的頭顱。
望南城落入南寒之手,整個荊州便全部至于南寒的兵鋒之下。
姬氏的手中現(xiàn)在一共就只有六州之地,淄州杜京一反,便只剩下五州之地,其中的荊州現(xiàn)在又岌岌可危;
東河道云家和東疆諸島的趙成虎組成了聯(lián)軍,快速向西推進,再次向姬氏掌控的地盤挺進,這一次不是牽制,而是發(fā)動了真正的進攻;
其他的割據(jù)勢力也紛紛響應(yīng),齊齊將矛頭指向了姬氏,…………
一時間,本就風(fēng)雨飄搖的姬氏雪上加霜,傾覆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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