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必須大杯?。?
現(xiàn)實,未知省市某民房內(nèi)。
這是一間位于4樓的兩居室老房子,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房間里雜亂的堆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可以從這里找到一個人從孩提時代到成年之后留下的所有痕跡。
玩具、涂鴉、課本、海報、手辦、行李箱......
每一件都保持著諸神降臨之前原本的位置和模樣,不曾變動。
在長達(dá)半年的時間里,它們的表面甚至都沒有積累下一絲灰塵。
至于原因......顯而易見,有人一直在擦拭。
這里是崔家的老房,是崔秋實和他爹崔頂天住的地方。
在之前長達(dá)十八年的時光里,這里一直住著兩個人。
再后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這里換了主人,可沒多久后,崔家的老頭子就又回到了這里。
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但他覺得值得。
只不過戀家的秋實為什么沒選擇回來,老頭不知道,不去猜,不愿想,也不敢想。
其實,在之前的試煉中程實就想問崔頂天為什么不去參加尋人的祈愿試煉,后來他又想明白了。
崔老不是不想,是不敢。
可今日,他改變主意了。
因為他再沒有時間去等待,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3天。
崔頂天手拿著抹布,輕輕擦拭過兒子最喜歡的模型,腦中又想起了之前試煉中那滿地神性的一幕。
如若當(dāng)時能取上一些,哪怕是偷偷藏起一份......
不,程實已經(jīng)許諾了他,那肯定不算是偷!
只要一份,或許他的生命就能延長一段時間。
但他放棄了。
他懂什么是人性,更知道什么叫做貪婪。
往常的他或許能夠抵抗住貪婪的誘惑,可現(xiàn)在不行,在生命的盡頭之前,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一旦打開了那道門,他將直接跳入深淵。
可這個選擇讓現(xiàn)在的他,變得無路可選。
后悔嗎?
后悔!
可如果有再選一次的機(jī)會......
老漢還是選擇后悔。
我爹給我取名叫崔頂天,就是要我堂堂正正的活著,頂天立地的做人!
老頭擦完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洗干凈抹布,整理好衣服,坐在秋實的房里,最后摸了一把秋實的行李箱。
那雙并不混濁的老眼中,既有無盡的思念,也有......即將重逢的期待......
“眾生應(yīng)腐,萬物將朽。
您虔誠的信徒向您祈愿,開啟一場試煉......”
...
現(xiàn)實,未知省市某荒山菜園。
陶怡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手邊電話的響聲。
“叮鈴鈴――”
荒山之上并沒有什么網(wǎng)線電話線,至于這桌上的轉(zhuǎn)盤電話連接的是虛空還是其他什么東西,她也一概不知。
這是她某位朋友的贈禮,在她上一個生日的時候,兩個月前。
陶怡笑笑站起身,對電話聲恍若未聞。
她走向面前看不到邊的山坡梯田,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了一抹流轉(zhuǎn)的光,仔細(xì)的撒在了腳下的田地里。
直到“施肥”的工作全部做完,才施施然回到醒來的地方,接起了那個還在響的電話。
“喂?”
“故意不接我電話是吧,小怡怡,你變心了?!?
“沒有呀,我正好在施肥,沒來得及。”
“是嘛?我對你的狡辯表示懷疑,不過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饒過你這一次?!?
“發(fā)生了什么讓你這么開心?”
“今天撞上了那個瘋子,你還真別說,人家雖然瘋,但是真大方啊,我們四個瓜分了一點點神性碎片,算是小有所得?!?
“哦,真巧,我今天也找到了一點點神性,而且我用你說的方法把這些神性當(dāng)肥料撒下去了。”
“有用嗎?”
“暫時看起來,還沒有。”
“嗯,我只是偶然翻了翻理質(zhì)之塔的生物實驗記錄,靠不靠譜也沒準(zhǔn),你......”
電話那頭似乎還想說什么,但陶怡卻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問道:
“話說,你做過人體試驗嗎?”
“呃......?。刻嗔?,你是指哪種?”
“把神性封藏在別人體內(nèi)這種?!?
“我有病?我自己身上是不能藏怎么滴,這什么鬼問題,問這干嘛?”
“你什么時候加入了理質(zhì)協(xié)會?”
“啊?我什么......”
陶怡再次打斷道:“你送我的那件東西,我用掉了。”
“不是,小怡怡,你今天有點怪啊,我......”
“嗨呀,忘記澆水了,我先去忙了?!?
說完,陶怡果斷掛了電話。
她站在山坡之上,迎著陽光,瞇眼笑了起來。
那模樣,宛如一只嗅到了秘密的小狐貍。
至于電話那頭......
“嘟嘟嘟――”
“?”
...
現(xiàn)實,未知省市某公寓。
高宇站在門外的走廊上,深深呼出了幾口濁氣。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換上了新的背包,然后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
“誰啊,來了。”
門內(nèi)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不一會兒,門開了。
房里站著的是一位正值中年的地中海男人,他掐滅了手里的煙,局促的笑了笑。
“小宇啊......今天怎么放學(xué)這么早,我這就抽了一根,真的,正好讓你碰見了?!?
男人尷尬的狡辯著,見圓不上謊了,趕忙將煙頭扔出了家門。
高宇笑著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進(jìn)去。
“少抽兩根吧爸?!?
“我一般都不抽,還不是你媽......”
“我咋?又咋?我又干啥了惹得你老高心煩意亂只能抽煙,嗯?”
廚房里傳來了怒吼,男人一縮頭,指了指廚房朝著高宇小聲嘀咕道:
“你看,我這都是被嚇的?!?
盡管男人的反應(yīng)很真實,說話很流暢,但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看到他的肢體有些不協(xié)調(diào),就像是有關(guān)節(jié)病般所有動作都略有些遲鈍和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