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消失了,一如他來時那么無影無形。
梅麗娜感受到他的離開,張張嘴無聲的禱告:“洞窺本質(zhì),行見真理,有緣再會。”
等她回身抬頭,那個被兩位騎士護(hù)衛(wèi)的小女孩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
“梅麗娜阿姨,你跟誰說話?”
面對伽琉莎,梅麗娜不再冷漠,她展顏一笑道:
“沒有誰,我在提前準(zhǔn)備抗辯詞,以防有人向騎士守信會和公正仲裁庭舉報我?!?
說完她還瞥了一眼伽琉莎身后的兩位騎士。
兩個小騎士瞬間汗流浹背。
“不會的,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全都是聽從我的命令,我會請求克因勞爾大人赦免你的無知之罪。
我們走吧,瑟琉斯?fàn)敔敱缓?,我再也沒有來這里的必要了。”
小女孩身后的護(hù)衛(wèi)糾結(jié)片刻,還是小聲提醒了一句:
“伽琉莎大人,瑟琉斯先生仍在收拾資料,如果您想去請教他,依然可以......”
“算了,我不想跟贗品說話,你知道我說的贗品是什么意思,我們走吧梅麗娜阿姨。”
說著,小女孩牽起梅麗娜的手,安靜的向外走去。
...
蒙特拉尼公正庭。
在公證庭的最高處有一間稱得上奢華的套房,這里本是公正庭朝圣秩序的地方,可自從死斗刑頒布以來,這里便成了最高審判官來蒙特拉尼下榻落腳的地方。
此時已是傍晚,距離上午那場爆炸已經(jīng)過去了7、8個小時,夕陽賴在地平線上還未歸家,落日的余暉給整個蒙特拉尼蒙上了一層暖黃的濾鏡。
最高審判官克因勞爾站在套房的陽臺上,看著蒙特拉尼角斗場垮塌的方向,臉色凝重。
不一會兒,房間里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一位小女孩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未曾回頭看一眼卻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誰,但即便如此,他的臉色仍然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面容嚴(yán)肅道:
“小伽琉莎回來了,今天又學(xué)會了什么?”
小女孩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走到克因勞爾身后,輕聲輕氣道:
“學(xué)會了無用之人就該拋棄,應(yīng)殺便殺不能手軟?!?
“不錯,跟誰學(xué)的?”
“您,尊貴的最高審判官,我親愛的爺爺,克因勞爾大人?!?
“秩序在上,律法在下,殺人亦需遵守規(guī)則,不可隨心動手,我似乎并未教你這些東西?!?
“但您的一一行都在教我這些東西?!?
“很好,小伽琉莎長大了?!笨艘騽跔柕脑捖犐先ニ坪鹾苄牢?,但他的表情卻依舊未變,依然是那么嚴(yán)肅冷酷,“瑟琉斯不是一個好老師,他不該過早的給你灌注那些真理的雜音。”
“是我自己要求的。”
“你想要追求真理?”
“不,我只是覺得三位大人都不喜歡秩序,所以我想向另一位k請教答案。
真理洞窺本質(zhì),或許能告訴我原因?!?
“童真戲,我身為秩序的神眷,既信仰k,又崇拜k,談何不喜?”
“大人們生活在謊之中,真累。
不過克因勞爾大人,我仍然想請教一個問題?!?
“嗯?!?
“如果有一天,秩序不再有序,那么我們又將如何?”
克因勞爾看著夕陽漸漸隱于天際,余暉悄然逝去,無喜無悲道:
“你今日所學(xué)的知識已經(jīng)為你寫下了答案。
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是。”伽琉莎乖巧的垂頭離開。
待到她走后,套房的窗臺上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這位陰影中的騎士恭敬的半跪在地,低聲匯報道:
“陷阱大師格林德已經(jīng)離開了蒙特拉尼,博聞詩人梅麗娜并未有所動作,她依然跟伽琉莎大人呆在一起。
大人,我們真要放走他們嗎?”
“為什么不呢?
無論這場混亂由誰主導(dǎo),總要有一個人背負(fù)罪行,不是嗎?
理質(zhì)之塔已經(jīng)很亂了,博學(xué)主席會的那群老家伙想來也不會在意再亂一些。
去吧,找個機(jī)會告訴伽琉莎,梅麗娜的身份?!?
“大人,伽琉莎大人她仍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放走了瑟琉斯,如此一來......
她才這么大......”
“無妨,她承受的住,也必須承受住。
不然,在我離開之后,秩序的輝光如何灑向大審判庭之外的地方?!?
“文明火起,秩序長存。”陰影中的騎士重?fù)糇蠹?,悄然退下?
“是啊,秩序長存,我也希望k可以長存,但是,我已經(jīng)看到了k的衰敗和腐朽。
所以,何以求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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