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很激烈,兩個龐然大物交手的余波甚至卷起層層風(fēng)暴加速了周圍迷霧的擴散。
當(dāng)嘆息哀潮的浪頭涌過此地之后,這兩位的身形也慢慢變的清晰,然后玩家們就看到了一只身形笨重但殺傷力極大的巨熊正在跟一個身形矯捷卻缺少攻擊手段的樹精打的你來我往。
是的,熊跟樹打起來了。
厄浦斯卡的形象很是詭異,他跟紅霖化身的巨熊一樣高大,但卻不像巨熊一樣血肉豐滿,他更像是一個皮肉干癟的巨型老人,千層的褶皺遍布全身上下,潰爛的皮膚直接黏連在暴露的骨節(jié)之上,整個人身形佝僂,背上還背著一大坨呈綻放之態(tài)的枯木樹枝。
再仔細看去才能發(fā)現(xiàn)原來那枯木樹枝本就是一棵巨大的樹冠,只不過樹冠之上枯萎至極片葉也無,反倒是掛滿了一具具已經(jīng)腐爛衰敗的蕈足人尸體!
那些尸體隨著厄浦斯卡的動作而不住的搖擺,宛如一串串驚悚吊詭的腐朽風(fēng)鈴,既攝人心魄又觸目驚心。
“這就是無翳的華冠?”
“是,k曾經(jīng)郁郁蔥蔥的庇佑著雨林,據(jù)說那背上的華蓋比加思麥拉的世界樹都大,但即使?fàn)钊粽谔靺s也不會隔絕任何陽光,所以得k庇佑的部族都能沐浴溫暖而生,不懼風(fēng)雨而長。
可現(xiàn)在,這華冠早已枯萎不見了......”
紅霖變身巨熊之后戰(zhàn)力飆升,她每一次揮擊都能把厄浦斯卡打個趔趄,可反觀厄浦斯卡,它一身的腐朽之力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拉扯住了,打在巨熊身上的傷口剛破個皮,還沒讓眾人看清就被紅霖體內(nèi)的繁榮完全彌補治愈,看上去根本就打不掉紅霖的血。
但之所以兩個龐然大物還能打的有來有回,就是因為厄浦斯卡也很抗打,甚至比巨熊更抗打。
哪怕紅霖把它整個掄起來甩到地上再接上一頓重拳利爪,它仍能如鬼魅一般第一時間站起身來,與紅霖進行下一輪的交鋒,并且身上全無傷痕!
是的,它似乎從不會受傷。
矯捷的身形加上絲毫不受傷害的體質(zhì)雖不能讓它占到上風(fēng),卻也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被擊敗。
看著看著,程實就看明白了,這是一場平局,一場誰都奈何不了誰的平局。
一方恢復(fù)力驚人,一方根本就不受傷,這么打下去,打到夜幕降臨都不可能有結(jié)果。
于是程實眉頭一皺,出聲喊道:
“別愣著,幫忙!”
眾人看上去也早就躍躍欲試,恰逢程實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冷臉獵人一不發(fā),高跳而起站在了樹梢枝頭,只見他取出一張造型獨特的長弓朝著厄浦斯卡接連抽射,每一箭都命中在它背后的樹冠枯枝之上,顯然他是在試探荒蕪行者的弱點。
偃偶師不知何時也已消失,她的偃偶再次出現(xiàn)時是在厄浦斯卡的背后,御姐人偶站在厄浦斯卡的腳下雖如象蹄下的嬰孩一般嬌小,但其手中似有無數(shù)絲線不斷的在空中擺動,沒多久厄浦斯卡的動作便越來越慢,一度被紅霖近身打到在地,一頓爆錘。
程實也沒閑著,他在監(jiān)督歌者唱歌。
他總覺得這個左丘有點問題,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靠近自己,這種感覺很微妙,因為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是一個正在被眾人八卦的焦點,所以僅憑這一點也無法判斷左丘靠近自己的意圖。
更重要的是這位史學(xué)家知之甚多看上去似乎也不吝分享,可為什么卻又要撒下一個有關(guān)歷史的謊呢,更巧的是,這個謊恰恰自己知道是假的!
于是程實便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這不會又是一個偽裝成對家的騙子吧?
程實嘴里雖然在吐槽紅霖杯弓蛇影,可他自己自從經(jīng)歷了上局的混亂后,看誰也都像是騙子。
所以,如果此時能確定左丘根本不會歌者的曲調(diào),那么說不定就能戳破他的偽裝了。
但可惜的是,左丘會,不僅會,還唱的非常好。
盡管他的歌聲并不好聽,但勝在有用。
這位記憶的信徒在他的史書中記錄了很多歷史中的戰(zhàn)役,當(dāng)他用歌者的天賦將這些熱血沸騰的戰(zhàn)役歌唱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每個人都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就連從不帶頭沖鋒的程實也變的蠢蠢欲動,恨不得沖上去給厄浦斯卡邦邦來兩拳。
他居然真的是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