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河鎮(zhèn)的斷墻在殘陽里泛著暗紅,曾經(jīng)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如今已成血色泥沼。
林凡踩著沒踝的血污往前走,長生刀上的雷火自動燃起,將那些試圖附著在刀鞘上的冤魂燒得滋滋作響。
金丹二層的靈力在體內(nèi)翻涌,大道仙瓶不時溢出光華凈化周遭的血腥氣,可那深入骨髓的絕望,卻怎么也驅(qū)散不了。
“嘔——”林雪兒捂住嘴劇烈干嘔,冰蠶絲手套上的冰紋在顫抖。
她腳下踢到個小小的布偶,那是孩童玩的老虎玩偶,此刻已被血浸透,兩只紐扣眼睛瞪得滾圓,像是在無聲地控訴。
“他們怎么下得去手……連剛會爬的娃娃都不放過……”
“簡直禽獸不如,這羽族該徹底滅絕,屠其族滅其根源之島!”
秦冰月的白衣早已被血色染透,拂塵上的銀絲纏著半塊孩童的衣角。
她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元嬰初期的威壓蕩開周圍的血霧,露出街角那座被推倒的雕像,那是丁河鎮(zhèn)的守護神,如今頭顱被斬,身軀上釘滿了羽族的金色羽箭。
“羽族的信仰之道,根本就是奴役之道。不從者,便只有死?!?
俞大虎的青銅盾重重砸在地上,震得血泥飛濺。
他看著墻上釘著的尸體,那些尸體被剝?nèi)チ似?,胸口用鮮血畫著詭異的符文,其中一具女尸的脖頸上,還掛著塊眼熟的玉佩,那是三個月前,他在德利城救下的女修送的謝禮。
“狗娘養(yǎng)的!老子要把這些長翅膀的雜碎挫骨揚灰!”
元青陽的長劍突然指向鎮(zhèn)中心的祠堂,那里傳來隱約的誦經(jīng)聲,夾雜著諂媚的討好:“在那邊。至少有五十名羽族,還有……血魔宗的氣息?!?
他的劍尖凝著金光,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是孔先令那個叛徒,我曾見過他的靈力波動?!?
林凡的目光穿透血霧,落在祠堂的琉璃瓦上。
那里站著八個背生雙翅的羽族,金色的羽翼在殘陽下泛著刺目的光,祠堂門口的臺階上,一個身著血袍的修士正佝僂著腰,給一個藍(lán)發(fā)羽族捶背,正是血魔宗副宗主孔先令。
“羽祭大人您看,這丁河鎮(zhèn)的人就是不識抬舉?!笨紫攘畹穆曇魩е钊俗鲊I的諂媚,手里捧著個錦盒,里面裝著顆跳動的心臟,“這是丁河鎮(zhèn)最后的天才,據(jù)說有上品靈根,獻(xiàn)給您補補身子正好?!?
藍(lán)發(fā)羽族也就是羽祭,懶洋洋地瞥了眼錦盒,金色的豎瞳里沒有絲毫溫度:“廢物就是廢物。十萬人連個像樣的祭品都湊不出來,還得本祭親自出手凈化?!?
他的羽翼輕輕扇動,祠堂周圍的血霧突然凝聚成八個血球,懸浮在半空,“倒是你識相,知道投靠我西域羽族。等占領(lǐng)了南域,本座賞你個城主做做。”
“謝羽祭大人!”孔先令連忙磕頭,額頭撞在石階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屬下一定為大人鞠躬盡瘁!那明月宗的林凡不知好歹,竟敢斬殺大人的族人,屬下愿帶您去取他的狗命!”
“不必?!庇鸺勒酒鹕?,藍(lán)發(fā)無風(fēng)自動,周身的圣光讓空氣都開始扭曲,“一個金丹二層的土著而已,本祭隨手就能捏死。倒是他身上的那個瓶子,能吞噬圣光,有點意思?!?
林凡突然笑了,笑聲在死寂的丁河鎮(zhèn)回蕩,帶著冰璃的寒氣與雷火的灼燙:“隨手捏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翅膀硬,還是我的刀硬?!?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出現(xiàn)在祠堂門口。長生刀橫掃而出的剎那,雷火與冰寒交織的刀光如同瀑布般傾瀉,瞬間將守門的四名羽族金丹劈成兩半。
金色的羽毛混著黑血漫天飛舞,落在孔先令的錦盒里,濺了那顆心臟滿身血污。
“林……林凡?!”孔先令嚇得魂飛魄散,錦盒“哐當(dāng)”掉在地上,心臟滾出來落在羽祭腳邊。他連滾帶爬地躲到羽祭身后,指著林凡的鼻子尖叫,“羽祭大人!就是他!他身上有能吞噬圣光的寶貝!”
羽祭的藍(lán)發(fā)驟然豎起,金色豎瞳死死盯著林凡,感應(yīng)著林凡的氣息,沉聲道:“果然在你身上。交出瓶子,本座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他的羽翼突然扇動,祠堂周圍的八個血球瞬間炸開,化作無數(shù)血箭射向林凡,每支箭上都纏著圣光,“敢吞噬我族圣光,就得付出代價!”
“我雖境界低微,卻也想試試你這鳥人的深淺!”林凡的雷火之體爆發(fā),赤紅色的火焰在周身形成屏障,血箭撞在火焰上紛紛爆成血霧。
他踏著縹緲無蹤步,長生刀的刀光如同鬼魅般斬向羽祭的羽翼,“丁河鎮(zhèn)十萬人的命,今天用你的血來償!”
“找死!”羽祭的羽翼突然暴漲,金色的羽劍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化神境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壓得周圍的血泥都往下陷了半寸,祠堂的琉璃瓦在威壓下簌簌作響,眼看就要坍塌。
林凡更是直接吐血倒飛,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