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了!向前哥你瞅!”
王山獻(xiàn)寶似的拍了拍背后的砍刀和腰里別的扒皮刀。
“走。”
許向前沒廢話,轉(zhuǎn)身就奔著林場老林子的方向去了。
三人悶頭趕路,腳底板踩在積年的爛樹葉子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在這死靜的凌晨里聽著格外瘆人。
剛鉆進(jìn)林場管轄的山林邊兒上,許向前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跟在后面的王鐵和王山也立馬剎住,緊張地盯著他。
“向前哥,咋了?”
王鐵壓著嗓子問。
許向前沒答話,他蹲下身,死死盯著地面上一處印子。
那是個(gè)挺清晰的蹄子印,邊兒上陷得挺深,像是被啥有分量的家伙踩出來的。
王山也湊過來瞅了一眼,沒當(dāng)回事:“向前哥,不就是個(gè)豬蹄印子嘛,這山里多了去了。”
王鐵比他弟有經(jīng)驗(yàn),他仔細(xì)瞧了瞧,眉頭也擰了起來。
“不對勁兒。這蹄印忒大了,少說也得兩三百斤往上的大灌豬才踩得出來。這種大家伙,平常都在老林子里轉(zhuǎn)悠,咋會(huì)蹽到這邊邊兒上來?”
許向前站起身,眼神跟刀子似的掃著四周。
沒錯(cuò),王鐵說得對。
這地方是外圍,挨著村子和莊稼地,野雞兔子常見,可這么大的灌豬跑這兒來,本身就邪性!
更邪性的是,他重活一世,對山里的味兒特別敏感。
就在這灌豬腳印旁邊,空氣里飄著一股子若有若無、賊拉霸道的騷臭味兒。
這味兒,他上輩子聞過一回,到死都忘不了。
“你倆,退后!”
許向前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帶著股不容商量的命令勁兒。
王鐵和王山心里咯噔一下。
雖然不知道咋回事,可看許向前那臉色,也知道事兒不對,趕緊聽話地往后挪了幾步,手已經(jīng)摸上了刀把子。
許向前順著那股味兒,往前挪了兩步,在一棵老粗的松樹底下站住了。
松樹根兒那兒,有一片顏色明顯比旁邊土深的濕印子,那股霸道的騷臭味就是打這兒冒出來的。
許向前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是豬尿,也不是狼尿。
這是……東北虎留下的記號!
一只成了年的東北虎,用自己的尿,在這兒畫了地盤!
一個(gè)嚇人的念頭“轟”地在許向前腦子里炸開了。
一只兩三百斤的大灌豬,慌不擇路地從老林子蹽到外圍,而它蹽過的地方邊上,又冒出了東北虎畫地盤的尿……
事兒串起來了!
那頭灌豬,不是自個(gè)兒跑出來的,是讓老虎攆出來的!才蹽到了這兒!
而這只老虎,竟然把打食兒的地盤和窩,擴(kuò)到了緊挨著人村的林子邊兒上!
這他媽的,完全不合常理!
許向前后脊梁“唰”地冒出一層白毛汗。
他重生回來,仗著前世的記性,能料著不少事兒,可這件事,在他記憶里壓根兒沒影兒!
“向……向前哥……”
王鐵的聲音帶上了點(diǎn)不易察覺的哆嗦,他顯然也聞到了那股讓他頭皮發(fā)炸的味兒,臉都白了,“這……這是……”
“山神爺?shù)哪颉!?
“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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