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人立起來,得有兩米多高,胸前那撮月牙形的毛,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操他娘的!這大冬季怎么有這東西!”
金爺罵了一聲,手忙腳亂地解背上的獵槍。
這黑熊是許向前他們用生肉引出來的。
冬眠被攪了的熊,正是最躁的時候,再加上餓,見了活人,眼珠子都紅了。
那場面立馬亂了套。
一個落在最后的打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熊掌拍在后背上,整個人跟個破麻袋似的飛出去三四米,撞在樹上,眼瞅著嘴里就往外冒血。
另一個打手掏出砍刀,剛想比劃,被黑熊一口咬住胳膊,“咔嚓”一聲,撕下一大塊肉來,血噴得跟小噴泉似的。
“開槍!快開槍!”
金爺總算把獵槍解下來了,對著黑熊“砰”就是一槍。
槍聲在山谷里來回撞,黑熊肩膀上炸開朵血花,可它更瘋了,掉過頭就沖金爺撲過來。
金爺往后踉蹌著退,想上第二發(fā)子彈,腳底下被樹根一絆,“撲通”摔在地上,獵槍也飛了出去。
眼看黑熊就要撲到身上,青蛇猛地沖過來,掄起砍刀就往熊背上劈。
“爺!快跑!”
黑熊吃痛,掉過頭對付青蛇。金爺趁機爬起來,就見又有倆手下被熊拍倒在地,慘叫聲跟殺豬似的,在林子里飄著。
“撤!快撤!”金爺扯著嗓子喊,頭一個往回跑。剩下的打手也顧不上同伴了,跟無頭蒼蠅似的四散逃命。
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從懸崖上飛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金爺跟前。
月光下,許向前手里攥著獵刀,眼神比崖上的冰棱子還冷。
“金爺,這就走了?”許向前的聲音比山風(fēng)還硬,“不找你的百年老山參了?”
金爺臉“唰”地白了,往后退了兩步,腳底下拌蒜:“許……許向前?你……你咋在這兒?”
“你沒想到吧?”
許向前往前逼了兩步,每一步都踩在雪地上,“咯吱”響,“你偷我的槍,殺我的人,還想栽贓給我。今兒,咱得把賬算清楚?!?
金爺突然獰笑起來,嘴角的金牙閃著光:“小子,你以為就憑你……”
他猛地從腰里掏出把小手槍,可還沒舉起來,許向前跟豹子似的撲了上來。
獵刀“噌”地亮了,寒光一閃,金爺?shù)氖滞笊狭ⅠR見了血,手槍“當(dāng)啷”掉在雪地里。
“?。 苯馉斘嬷滞笞討K叫,“青蛇!青蛇!”
不遠處,青蛇正被黑熊逼得連連后退,壓根顧不上這邊。其他打手不是死了就是傷了,山谷里就剩哀嚎聲了。
許向前一腳把槍踢開,揪住金爺?shù)牟鳖I(lǐng)子:“說!為啥要害我?”
金爺疼得臉都扭曲了,可還嘴硬。
“為啥?你斷我財路!李瘸子是我表弟,你縱容王鐵王山那倆崽子把他弄死了!還有黑驢屯的山貨買賣,本該是我的!”
“就為這?”許向前眼里的火更旺了,“就為幾個錢,你害死刀疤劉,還想讓我背黑鍋?”
金爺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成王敗寇,少他媽廢話!有本事你弄死我,公安饒不了你!”
許向前的拳頭攥得咯咯響,剛想動手,就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嗚哇嗚哇”的,越來越近。他眉頭一皺,往山谷口瞅,能看見手電光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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