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機靈點。那個司機孟江，是個高手，但也是王老虎的心腹。別全信他，也別得罪他。我們的目標(biāo)，是牛，還有車！”

“明白了！”王山根眼中冒出興奮的光，“干了！”

……

交代完林場的事，許向前的心思才算落下一半。

他提著兩斤從縣城割的肉，回了家。

推開門，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

“回來了？”秋莎回頭，看到許向前，臉上漾開笑容。

“嗯?！痹S向前應(yīng)了一聲，把肉遞過去，“加個菜?！?

小妹懂事地接過肉，拿去廚房收拾。

飯桌上，許向前把要去內(nèi)蒙的事情簡單說了。

他沒提王老虎，也沒提路上的風(fēng)險，只說是找到了一個發(fā)財?shù)穆纷?，去那邊收牛奶和奶粉，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就能回來。

“要去那么久？”秋莎的筷子停住了，眼神里全是擔(dān)憂。

“嗯，路遠?！?

許向前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碗里，“為了咱們的娃。等他出來，總不能餓著肚子。聽說內(nèi)蒙的牛奶最好，最有營養(yǎng)?！?

一提到孩子，秋莎的擔(dān)憂就被向往沖淡了幾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輕點頭：“那你……在外面要小心，照顧好自己。”

“放心。”許向前握住她的手，“山根和鐵子跟我一起去，不會有事。”

他看向小妹：“我不在家，你跟嫂子互相照應(yīng)。有事就去林場找二條他們，別自己扛著?！?

“知道了，哥?！毙∶糜昧c頭。

這頓飯，吃得有些安靜。

晚上，躺在床上，秋莎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向前，我還是不放心?！彼龔暮竺姹ё≌煞虻难?。

許向前轉(zhuǎn)過身，把她摟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傻丫頭，想什么呢？”

“你男人是去發(fā)財，又不是去送死。忘了我是誰了？打虎的英雄！別人躲還來不及呢?！?

秋莎被他逗笑了，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那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我保證?！?

許向前抱著妻子，心里卻一點也不平靜。

上次在黑驢屯法場，要不是這個老領(lǐng)導(dǎo)在關(guān)鍵時候幫自己一把，那金爺搞不好現(xiàn)在還騎在自己頭上為所欲為。

許向前自己心里也明白，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屁都不是。

王老虎今天能跟自己稱兄道弟，明天就能把他連皮帶骨吞了。

沒有靠山，走不遠。

巧的是，而從長白山去內(nèi)蒙，正好要經(jīng)過白城。

這簡直是老天爺遞到他手里的機會。

他要去白城。以一個受過獎勵的優(yōu)秀林場工人的名義，去拜訪看望老領(lǐng)導(dǎo)。這不是求人辦事，這是去還當(dāng)初那份的人情。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許向前就帶著王鐵和王山兩兄弟出發(fā)了。

行李很簡單，幾件換洗衣裳，一把防身的獵刀，還有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干糧。最重要的，是一個半尺長的狹長木盒，里面躺著一棵品相極佳的老山參。

交通大隊的院子比林場大得多，幾輛綠色的解放卡車和三輪挎子摩托整齊停放，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嚴。

王老虎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他穿著一身半舊的干部服，敞著領(lǐng)口，正對著一張地圖吞云吐霧。見到許向前進來，他抬了抬眼皮，目光在跟在后面的王鐵、王山身上掃過，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來了?！彼穆曇艉芷?，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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