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哐當——!”
一聲炸雷似的巨響,那扇破門被許向前一腳踹開,整個門框都跟著簌簌發(fā)抖。
“誰?!”
許立軍一個激靈從炕上彈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一道黑影裹著刺骨的寒氣沖了進來,慘白的月光從豁開的門口潑進來,正正照在那人冷得像冰坨子的臉上。
是許向前!
“你……你想干啥?”
許立軍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人拼命往炕角縮。
許向前沒吭聲,一步一步往前逼。
手里那根頂門杠子拖在地上,發(fā)出“滋啦——滋啦——”刺耳的刮擦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許立軍徹底慌了神,想喊,可喉嚨眼兒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對著許向前那的眼睛,他愣是一點聲音都擠不出來。
“上輩子,你打折我三根肋巴骨,斷了我一條腿?!?
許向前終于開了口,“你說……今天這筆賬,我該怎么跟你算?”
“啥……啥上輩子?你瘋了!你胡咧咧啥!”
許立軍完全聽不懂,只覺得眼前的許向前比剛才做的噩夢還要瘆人十倍。
許向前咧了咧嘴,那笑,陰森得讓人脊梁骨發(fā)涼。
“聽不懂?不打緊?!彼D了頓,聲音陡然一沉,“我會讓你記到下輩子!”
話音沒落,他猛地掄起頂門杠子!那杠子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砸落!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聽得人心里發(fā)毛。
許立軍的左腿以一個絕不可能的角度彎折過去。
他甚至沒來得及嚎出聲,鉆心的劇痛就瞬間淹沒了他。
“嗷——!!”
殺豬般的慘嚎終于沖破喉嚨,在死寂的院子里炸開。
但這,才只是個開頭。
許向前像臺不知疲倦的打樁機,手里的杠子一下又一下,帶著沉悶的風聲落下。
每一記都精準無比,專挑許立軍的胳膊肘、膝蓋骨砸。
他不打要害,他要的不是這畜生的命。
他要他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我媳婦……我妹子……”
“你不是惦記著嗎?”
“來??!”
“砰!”
“老子叫你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炕上挺尸!”
“砰!”
“嘗嘗這滋味兒!爽不爽?!”
許立軍從最初的鬼哭狼嚎,到后來的苦苦哀求,最后只剩下的抽氣和斷續(xù)的呻吟。
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渾身的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
許向前丟掉沾滿血污的杠子,胸膛劇烈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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