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郭璐把食材整齊放進(jìn)冰箱里,扶著冰箱門看著古巷,“喻祈明天還要來吧?就喻祈一個人?那倆不來嗎?”
古巷搖搖頭,側(cè)身倒在沙發(fā)上說,“就喻祈。”
“行吧。不過可以啊你,這就用小花把人喻祈又拐回來了?!惫戳嘀裢淼氖巢倪M(jìn)了廚房,轉(zhuǎn)頭回來又說,“我給你們把飯準(zhǔn)備好?”
古巷說,“不用,璐哥你就歇一天吧。”
“那可太好了。那你這周還和老爺子出去嗎?”璐哥問。
古巷閉了閉眼,“周天去,都和謝爺爺說好了?!?
郭璐說,“行,那我可就消極怠工了,回頭你可別向你哥告狀啊?!?
古巷閉著眼睛笑了笑,“你不沒事和我哥告我的狀我都謝謝你了,我還哪敢告你的狀?!?
雖然這樣說著,古巷的嘴角卻越來越往上翹。
這幾天的感覺就像是灰蒙蒙一片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然后從這道縫隙中透進(jìn)來一道光,這道光帶著水汽溫暖而不灼人,照在他四分五裂碎,掉在地上殘?jiān)黄男纳稀?
古巷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跟著郭璐吃了早飯之后開始切各種水果,拼成了五顏六色的一個果盤,為了保鮮下面還墊了冰袋。
弄完了擺好了在茶幾上,郭璐把袖子擼下來理了理。看著古巷說,“都弄好了,我可逍遙去了?!?
古巷說,“去吧,隨便逍遙,我倆要出門就打車了,絕對不打擾你?!?
“可別,我可不敢消極怠工?!惫戳嗥鹜馓渍f,“你倆還是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聽見沒?”
古巷笑著說,“聽見了,你就放心吧。”
郭璐看著古巷,看了一會兒才笑了一聲,拎著外套就出門了。
古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手肘支在腿上拄著下巴,呆呆地盯著門口。不知道為什么,古巷總覺得自己活像一個等門的小媳婦。
為了挽回一下自己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古巷趕緊坐到地毯上準(zhǔn)備給喻祈發(fā)個消息問問他到哪了。雖然離約定的時(shí)間還有半個多小時(shí),但古巷覺得自己有些緊張地由內(nèi)而外地打顫。
手指發(fā)抖著剛在輸入框里打了幾個字,喻祈的消息就先進(jìn)來了。
――想喝什么?
下面還跟著一張圖片,放大了看是奶茶店的菜單。
似乎是怕古巷再犯選擇困難癥,喻祈又發(fā)了一句。
――從頭買兩杯?
古巷笑了,回了消息。
――行,我在家等著你
放下手機(jī),古巷打開茶幾下面的木頭盒子,盒子里擺滿了各種盒裝的線香。古巷從里面挑了一根,插在香爐里用火柴點(diǎn)燃。
線香冒出青煙,香氣開始在室內(nèi)彌漫。
轉(zhuǎn)眼香燒了一半,古巷已經(jīng)因?yàn)槠诖_始緊張得開始在客廳里來回溜達(dá)了。這時(shí)門鈴終于被按響,古巷趕緊按了門鎖,然后從顯示屏里看到了喻祈進(jìn)樓門的身影。
古巷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仔細(xì)地聽著電梯的聲音和喻祈的腳步聲,外側(cè)的門打開的瞬間,目光觸及喻祈帶著微笑的臉時(shí),古巷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喻祈右手拎著吃的,左手上捧著一小束鮮花,花不多,但是扎得極為精美輕巧。
“怎么還買花了?”古巷看得直發(fā)愣,忙退后兩步讓喻祈換鞋。
喻祈把花往古巷
那遞了遞,古巷趕緊接下來,之后就看見喻祈又從羽絨服口袋里拽出來一個圓肚子的玻璃花瓶。
進(jìn)了屋,小花有些興奮地在喻祈腳邊轉(zhuǎn)了轉(zhuǎn),喻祈空出手揉了揉小花的腦袋,小花就一臉滿足地躺在地上翻出了肚皮。
古巷人生第一回收到花束,這種“第一次”的體驗(yàn)讓古巷一直愣在原地,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這束花。
“我媽不是開了個花店嗎,花是我媽扎的,本來我想著直接包上帶來就得了?!庇髌碚酒饋硇χf,“但是我媽說得正式一點(diǎn)兒?!?
“正式什么?”古巷有點(diǎn)兒懵,“擼貓也得講點(diǎn)兒儀式感?”
喻祈略帶深意地笑了笑,把花瓶擺在了茶幾上。
古巷低頭聞了聞手里的花,感嘆道:“真好看,替我謝謝阿姨?!?
喻祈說,“謝是要謝的。不過這花是我挑的,你得說我有眼光?!?
古巷抬頭看著喻祈,心里想著他肯定是有這個審美的,但是此刻喻祈臉上的自信讓古巷更覺得新鮮。
喻祈問,“我現(xiàn)在就拆開放花瓶里,還是你多欣賞一會兒?”
古巷捧著花束,歪了歪頭,然后把花放到桌子上,拿起手機(jī)開始拍照,“等我多拍兩張照片再拆。”
“行?!庇髌砜粗畔镎f,“要我?guī)湍闩膬蓮垎???
古巷抬頭,“拿著花的?”
喻祈點(diǎn)點(diǎn)頭。
古巷笑著又低下了頭,說,“拍花就好,我就不用了?!?
正著反著,立著躺著,各種角度都拍過一遍之后古巷才把花交給喻祈。
喻祈小心地把花束拆開,問古巷:“有剪子嗎?我再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