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還沒有到，三夫人拿著賬冊正和太夫人說著什么，看見十一娘進(jìn)來，就打住了話題，笑著和十一娘行禮。

她就想到了陶媽媽關(guān)于三夫人要改革廚房制度的事！

應(yīng)該是在說這事吧！

十一娘笑著回了禮，又上前問了太夫人的安，笑道：“娘和三嫂在算賬吧？那我?guī)椭鹤纤齻儾俭缛??！闭f著，也不待太夫人發(fā)話，轉(zhuǎn)身去了西次間。

三夫人就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這樣一來，也免得那些人為吃飯扯皮吵嘴。少了很多的麻煩。”

太夫人聽著微微一笑：“廚房的大買辦是誰?。俊?

三夫人笑容就有了幾分勉強(qiáng)：“是甘老泉?！?

太夫人望了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照著你說的辦吧！”

“嗯?！毕矏偀o法掩飾地從三夫人臉上溢出來。

“不過……”太夫人話音一轉(zhuǎn)。

三夫人立刻露出緊張的神色：“不過什么？娘您盡管吩咐！”

太夫人慢慢地啜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道：“不過，菜單子讓各房的把各房喜歡吃的擬出來，然后再讓廚房照著搭配。不要自作主張，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三夫人忙應(yīng)了一聲“是”，表情卻有幾分失望。

“既然沒事了，你去幫著十一娘擺箸吧？”太夫人淡淡地道，“她年紀(jì)小，剛進(jìn)門，你又是做嫂嫂的，要有個樣兒?！?

三夫人心里更是憋得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笑著站起來應(yīng)了一聲“是”。

一旁服侍太夫人的杜媽媽不由嘆了口氣。

太夫人聽著也嘆了口氣：“你是想問我，我明明知道她想斂財，為什么還放手讓她做吧？”

杜媽媽就笑道：“您一向心慈。這是憐惜三夫人，怕她以后的日子不好過呢？”

“我不是憐惜她?！碧蛉松裆行┞淠拔沂菓z惜勤哥兒和儉哥兒?！庇值?，“說起來，她能想到這法子，也動了不少腦筋。只可惜，心眼用在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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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在太夫人那里吃了飯，服侍太夫人睡下，回了自己睡。

冬青已在那里焦急地等：“夫人，大*奶說，她等會抽個空來見您?！?

也好，事已至此，無可挽回。既不能撕破了臉，大家除了要商量怎樣勸大太太，也要商量怎樣和十娘說這件事。

她睡了個午覺起來，大*奶還沒有來。

十一娘又怕大*奶來了找不到自己，留了話，先去了太夫人那里，正好未正差一刻進(jìn)門。

太夫人剛起來，笑道：“這孩子，還按著點(diǎn)進(jìn)！”

杜媽媽正服侍太夫人穿鞋，笑道：“可不是。今天一早也是和昨天一樣。辰正還差一刻鐘到的?！?

太夫人“哦”了一聲，眉角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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