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濃的血腥味?
    難道顧小公子又自殘了?
    想著,她緊忙抬步,正這時,突聽顧明璋沙啞的聲音:“別!你別過來!”
    黑暗中,顧明璋攥著發(fā)簪猛地刺進(jìn)了自己的大腿。
    劇烈的疼痛讓他混沌的大腦又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陸大小姐別過來?!?
    顧明璋咬牙,他不想傷害陸文茵。
    此時,藥效上來,他已經(jīng)壓制的太久,他不想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做出任何傷害陸文茵的舉動,他怕他控制不住,現(xiàn)在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望著
    可血腥氣這么濃,陸文茵又怎么放心。
    她被顧明璋的喝止聲嚇住,在原地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腳下感覺到有障礙物,她蹲下身子摸索著。
    在黑暗中,雙手觸碰到一具發(fā)燙的身子,右手上粘稠的觸感讓她心驚。
    這是血!
    好多血!
    因?yàn)樗挠|碰,耳邊傳來一陣讓人想入非非的喟嘆聲。
    也讓她臉頰止不住的發(fā)燙,她遲疑一瞬,還是努力試圖攙扶起地上的人。
    “我,我先扶你出去,你需要趕緊醫(yī)治,否則你會死的?!边@么多血,就是不被藥性折磨死,也要流血而死吧?
    “陸大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快走,別管我!”
    黑暗中,顧明璋額頭青筋崩起,他是學(xué)武之人,陸文茵或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能。
    眼前纖弱帶著馨香的身子,女子關(guān)切焦急的面孔,讓他最后一點(diǎn)清明一點(diǎn)點(diǎn)處于崩塌中。
    話音落地。
    突地,他嘶啞低吼一聲,大手一伸,把人拉進(jìn)懷里。
    “啊”
    陸文茵驚呼出聲,然很快她的驚呼就被堵住。
    唇上滾燙的觸感,讓陸文茵渾身一個戰(zhàn)栗。
    隨之而來是兇猛帶著血腥氣的吻。
    顧明璋的吻,又兇又急,跟平日給人的清冷自持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他就像一頭兇獸,貪婪眷戀,又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一陣秋風(fēng)掃落葉般的掠奪。
    陸文茵出不來聲,又驚又惱又羞,嬌軀劇顫。
    與此同時,一雙大手也在她身上不停地胡亂摸索
    陸文茵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心顫不已,掙扎不停,淚水也控制不止地往下流。
    有那么一瞬,她想著。
    她或許該聽話,不該靠近的。
    可看著顧明璋去死,她又不忍心。
    這藥效應(yīng)該很烈吧?
    不然如顧公子這般如明月般皎潔的人也不會這般失控。
    她是個和離之人,身子早就不潔了,如若能以殘軀救下他,或許也未嘗不可?
    可要是那樣做了,會不會讓顧明璋認(rèn)為是她趁人之危?
    她從沒想過會和這樣的人物有什么,因?yàn)樗洳簧稀?
    唇上的溫度移開,噴薄的熱氣突然轉(zhuǎn)移到她的脖頸。
    那里傳來刺痛。
    對方的掠奪又兇又狠,而且,完全沒有章法,兇狠中帶著青澀。
    得以開口,陸文茵聲若蚊蠅,語調(diào)發(fā)顫地道:“顧公子,這藥若是沒有男女之歡,你會死嗎?”
    沒人回答她,因?yàn)榇丝淘谒砩下訆Z的人,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
    她喟嘆了聲,放棄掙扎。
    罷了,她本就不清白,若能救下他也值了。
    大不了從這里離開后,她絞了頭發(fā)去做姑子,或是不管怎樣,她是不會讓這樣如明月一般的人物沾上她這個污點(diǎn)的。
    正這般思緒紛亂之際,突地,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噗嗤”一聲,她只覺身子一空,整個人被大力推開。
    黑暗中,是顧明璋粗重的喘息聲。
    鼻尖是越發(fā)濃郁的血腥味。
    他又傷了自己?
    就聽對方啞著聲音胡亂地道歉:“抱歉,我,我沒想傷你出去后,我會負(fù)責(zé),但,我不能在這里污了你清白”
    聽得這句,陸文茵是感動的,顧公子果然君子。不過,她不需要對方負(fù)責(zé)。
    正要說出口。
    突聽遠(yuǎn)處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和一聲聲焦急厲喝:“快,進(jìn)去找人,務(wù)必要找到?!?
    “茵兒?你在哪?母親來了”
    是,是裴大人的聲音。
    還有母親!
    陸文茵緊忙整理了下衣襟,朝著外面喊:“母親,我在這里?!?
    終于來人了,顧公子應(yīng)該能有救了。
    陸文茵欣喜地掉淚。
    然,這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突地一陣地動山搖。
    假山劇烈的晃動起來,窸窸窣窣的碎石從上方頭頂砸落。
    “不好!是地龍翻身?!?
    宋今瑤驚懼的聲音透過紛雜的落石聲傳來。
    她大駭!
    “快,快救茵兒!”
    宋今瑤心慌不已,她記得上一世和小舅舅通信中有提到,近期京城發(fā)生了地龍翻身,但因著她上一世所在的太和縣并沒震感,而小舅舅來信又是在地龍翻身之后,提了那么一嘴。
    所以,她一直想不起具體日期。
    沒想到會這般巧合,竟是在入宮參加宮宴這一刻發(fā)生了。
    而且還是在進(jìn)入假山內(nèi)時候。&lt-->>;br>
    這是天要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