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大女兒嫁-->>到別家去,她還有些擔憂婆媳關系。
    但鄭氏跟她私交甚篤,二人姐妹相稱,相信茵兒將來嫁進顧家,是不會被刁難欺負的。
    欸!
    傻女兒有傻福,也算不錯的結果!
    宋今瑤重新躺下,白霜規(guī)整床幔的時候,突然神色憂心的問道。
    “夫人,您既已知曉崔大人今日當街攔馬車,跟四少夫人索要八千兩賭債的事,您為何還要給四少夫人銀票?。磕筒粨乃弥@些銀票便宜了崔家?”
    白霜本不想問的,但一想,那可是一萬兩呢,夠老百姓吃一輩子了。
    想想崔家人的嘴臉。
    白霜有些舍不得這一萬兩轉頭進了崔家人的口袋。
    她可是知道的,這一萬兩幾乎是來京城后,所有店鋪一半的營收了。
    之前燕府的那個燕二夫人崔氏,活著時候就是什么好東西都往娘家劃拉,就好像崔忘年那個哥是自己的命根子一樣,寧肯委屈了自己親兒子,也要可著那個大哥來。
    白霜生怕他們府里也出一個這樣的主子。
    雖然,目前來看,四少夫人還是個有分寸的,但人心這東西,最是靠不住,誰能保準今后背地里如何?
    畢竟人家的血脈親情是實打實的,斷了親又咋樣?又不是換個肚子重新投的胎。
    萬一四少夫人崔玉窈后期想想,后悔斷親,又念了舊呢?
    白霜又道:“夫人,您就算是要給,奴婢認為也該少給些的,這一萬兩正正好好按著崔家人要的數(shù)額來,還有剩余,萬一她”
    “玉窈不會,她是個拎得清的?!彼谓瘳幍暬氐馈?
    她理解白霜的擔憂。
    她們幾個主仆,從太和縣到京城,經歷了這么多,可以說看到最多的就是人心的丑陋和善變。
    但,崔玉窈是她選的兒媳婦。
    既然是她選的,她便信對方。
    況且,往壞了想,若崔玉窈當真糊涂拎不清,她用這一萬兩能早些看出來,也是好事。
    另一層面,她今日給莊子和銀票,也是因為崔玉窈嫁進來時候手中并沒什么資產。
    反倒是老大一房,因著沈清墨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她先后給了不少,大房又落得了個皇商的名號。
    若想家庭和睦,即便她再怎么對老四有成見和隔閡,可老四是老四,崔玉窈是崔玉窈,她既要放在一起看,有時候也要區(qū)分開對待。
    兩房新媳婦同時進門,崔玉窈又是個討喜的,她總不能太過偏頗對待,一味地把好處都給老大一房。
    不然,時日久了,總會影響幾個孩子的關系。
    最后妯娌也會處不好。
    兄弟姐妹妯娌和睦不和睦,其實很大一方面,在于這個當長輩的,幾碗水能不能適當?shù)囟似健?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去吧?!?
    “是,夫人。”見宋今瑤心中自有成算,白霜很懂事的也不再繼續(xù)往下說了。
    熄了燈,轉身回了外間的小榻上躺下。
    崔家。
    半夜三更,依舊燈火通明。
    崔忘年坐在廳里,臉色陰沉得厲害,臉上脖子上頂著數(shù)道撓痕。
    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事,他就一陣氣悶。
    睨了眼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孫氏。
    崔忘年一股無名火又起。
    “啪!”
    他一掌拍在桌上,嚇得孫氏身子一顫。
    “孫氏,你若是瞧不上我,那我放你出府算了?!?
    崔忘年還在氣孫氏當街口無遮攔的那一句罵他“不中用”的話。
    太傷男人自尊心了。
    比起被孫氏撓花了的臉,這句辱罵更讓他憤恨。
    正抽噎著的孫氏,一聽崔忘年要放她出府,頓時傻眼了。
    這話不就是要跟她和離嗎?
    這怎么行?
    她都是快當祖母的年紀了,這時候要是和離,還有誰會要她?
    她嚇得白了臉色,跪行到崔忘年腳邊,抱著崔忘年大腿哭得泣不成聲。
    “老爺,是妾身錯了,妾身知錯,求老爺不要趕妾身離開”
    “哼!”崔忘年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孫氏見崔忘年的態(tài)度,心里打了個激靈。
    繼續(xù)賣慘,連帶著翻出以往二人恩愛的過往說來,以此想讓崔忘年打消和離的念頭。
    “老爺,難道您忘了?妾身是愛你的,在街上的時候,只是一時的氣話,都,都是崔玉窈那賤人,要不是她,妾身也不會口不擇,說出讓自己后悔,又傷老爺心的話啊”
    一提起崔玉窈的名字,崔忘年更是被氣得七竅生煙。
    “滾!”
    氣極,崔忘年抬腳將孫氏踹開。
    崔玉窈那賤人不是個好東西。
    這孫氏也一樣!
    敢當街罵他,跟他動手?
    豈有此理!
    全家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誰也別說誰。
    “明日,把學林送到莊子上去吧?!贝尥旰诔林樥f。
    “不行,老爺,學林還小,做錯事咱們好好管教就是,他可吃不了莊子上的苦?!?
    孫氏連聲反對。
    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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