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雪院正房。
    小廝心疼地取來熱帕子,給宋琛熱敷腿部僵硬的肌肉。
    忍不住勸道:“小少爺,您何苦找罪受?您想習武,繼續(xù)跟著三少爺學不是挺好的嗎?!?
    “你懂什么?三哥對我太心軟,這樣下去,我何時才能學到真本事?”
    小廝嘟囔:“裴大人倒是心狠,也不想想你還是個孩子,就不能把強度降低些?”
    扎馬步就扎了一個時辰,還要肩上扛著沙袋。
    這種強度,就是個大人都要累到哭爹喊娘。
    偏偏,裴大人對他家五少爺異常嚴厲,站不穩(wěn)就要竹條抽小腿肚子!
    小廝心中替主子心疼,不由得埋怨起裴大人不懂憐惜幼小。
    活閻王就是活閻王,果然冷心冷肺!
    宋琛有其他看法:“我要的就是這樣!嚴師出高徒!往后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他現(xiàn)在畢竟是我?guī)煾?!?
    “好,好,是奴才多嘴了?!?
    小廝說著,突然想起什么又疑惑地道:“小少爺,你明知拜師這事,是裴大人設(shè)的局,你怎么還往里鉆???”
    進了私塾后,宋琛遇到一個同窗,是裴大人大妹的小兒子。
    滿私塾的同窗,宋琛只和那人聊得來。
    倒不是宋琛當真跟對方多有話題,原因只有兩點,一是那人也喜甜,經(jīng)常帶些糕點去私塾,跟宋琛分享。
    二是,那人可能因為有裴驚蟄這個舅舅的緣故,很是喜歡看一些有關(guān)破案的書籍,平日里聊的最多話題也是他舅舅又破了什么大案子。
    久而久之,勾的宋琛也來了興趣。
    二人一來二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拜裴大人為師這件事。
    小廝撓著腦袋,其實整件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到小主子低估過那么一兩句。
    裴大人不厚道,設(shè)計小主子這事兒準沒跑。
    他滿臉不解,被算計了,五少爺好像還挺開心,他十個腦袋也想不明白。
    陸琛不以為意:“他的算計正合我意,管他呢!反正左右是我占便宜!”
    小廝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五少爺不用花銀子,就得到了裴大人那樣大人物師傅,往后要是惹了什么禍,還能找?guī)煾瞪坪蟆?
    聽起來,確實是五少爺占了大便宜。
    裴大人,是真傻!
    算計人,還讓自己吃了虧。
    都說五少爺之前是個傻子!
    要他看??!
    五少爺才不傻哩!
    傻的另有其人!
    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聽說越國使臣已經(jīng)到了臨城,還有兩三日便能抵達京城。
    按照路程規(guī)劃來說,其實越國使臣早該在七日前便能到京城了,可聽聞越國太子和六公主一路游山玩水,生生把行程拉長了多日。
    皇宮內(nèi),老皇帝收到消息,臉色晦暗不明。
    手指輕敲著桌案,一下又一下。
    偌大的御書房內(nèi),除了這敲擊聲,靜得可怕。
    期間,小太監(jiān)上來添茶,粗手粗腳差點掃落旁邊的奏折,驚得喜公公心口一抽,正準備跪下,承受老皇帝的怒火,就見那名小太監(jiān)及時接住掉落的奏折,放回原處。
    掃了眼老皇帝,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喜公公捂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這才輕而緩地松了口氣。
    老皇帝依舊沉浸在自己思緒中。
    面龐照之前些時日又瘦削了不少,隱隱透著股油盡燈枯的病氣。
    越國使臣早在一月前就已經(jīng)從國土開拔,那時候宸啟國還沒和北疆打仗。
    這越國太子和六公主之前行程都很正常,早不游山玩水,晚不游山玩水,偏偏在得知宸啟國邊關(guān)起了戰(zhàn)事時候開始拖延行程。
    這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很懷疑,越國這是有意拖延,好先觀察看看,他們宸啟與北疆,到底哪頭適合結(jié)盟。
  &nbsp-->>; 好在,這幾日,邊關(guān)連續(xù)傳來兩次勝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