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下旨,三日后,宮中宴會,款待越國使臣。
    朝中四品以上官員,攜家眷入宮。
    宋府雖然有個一品國公爺?shù)木粑唬文桨撞⑽丛诔癁楣佟?
    說白了就是有爵無官,只是個領(lǐng)取祿米的閑散爵爺。
    所以這次,宋府并未接到入宮的旨意。
    宋今瑤也樂得清閑,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若無必要,她是萬萬不愿意去的。
    只是,她知道,這場宮宴上,越國將會同老皇帝談和親之事。
    算計永嘉郡主去和親,只能依仗幾位舅舅和顧大人了。
    晌午過后,她特意去了趟顧府,跟鄭氏在一起,二人又對計劃商量了一番,直到昏時,才從顧府離開。
    冬季的天總是黑的比較早。
    回來的時候。
    宋今瑤為了趕在晚膳前回府,讓車夫張伯抄了近道。
    路過長公主府后門的時候,風(fēng)吹動窗幔那一瞬,突見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從里面抬出個裹著的草席出來。
    隨之耳邊就響起秋菱壓抑恐懼的驚呼。
    “夫人,那草席裹著的是一具尸體!”
    聞,宋今瑤也是心中一緊,掀了窗幔一角看過去。
    就見那兩個小廝正把草席往一匹馬拉著的板車上抬。
    今日的風(fēng)有些大,抬尸的小廝動作也有些粗魯。
    草席被放到板車上那一刻,松散開來。
    露出一張熟悉蒼白死氣的臉。
    “夫,夫人!那,那是,是崔三小姐!”
    白霜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宋今瑤驀地放下窗幔,低聲吩咐車夫張伯和白霜幾人:“走,不要多管閑事,誰也別出聲,裝作沒看見。”
    雖說長公主府經(jīng)常會有尸體被抬出,但崔玉珍怎么說也是謝知舟的正妻。
    如今以草席裹身被扔出去,一定是死的蹊蹺或是不光彩。
    若是被長公主府的人發(fā)現(xiàn)她們看到了這一幕,少不得會招來麻煩。
    回到府內(nèi)。
    宋今瑤想了想,還是命丫鬟把崔玉窈喚來了。
    “玉窈,崔玉珍死了?!?
    聞,崔玉窈并無詫異,宋今瑤一見這神態(tài),頓時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嗯?!贝抻耨荷裆珡?fù)雜,點頭,又道:“剛剛母親回來前,崔玉雙托府內(nèi)丫鬟給兒媳送來了一封信,說是長公主府的人往崔府送了三萬兩銀子過去”
    一聽這話,宋今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萬兩,換崔忘年和孫氏對崔玉珍的死,不追究。
    呵
    這崔忘年二人,還真是心狠!
    收了女兒的買命錢,連口棺材都沒給出。
    “你同崔家斷親,是對的!”宋今瑤唏噓道。
    若是崔玉窈沒和崔家斷了關(guān)系,怕是今日崔玉珍的結(jié)局,就是崔玉窈的。
    她這嫁進(jìn)去長公主府才多久??!
    崔玉窈也有些后怕。
    也很慶幸,當(dāng)初能有勇氣以毀容的風(fēng)險,脫離崔家那個魔窟。
    想到什么,宋今瑤讓人喊來了宋管家。
    她神色沉沉,吩咐道:“往后崔忘年和孫氏若是來咱們府,一律打出去,知道嗎?絕不能放進(jìn)來?!?
    宋管家聞,看了眼崔玉窈。
    崔大人來這里,多半也是找四少夫人,夫人當(dāng)面這么吩咐,四少夫人會不會心里不舒服?
    上次崔忘年那個老東西來府中鬧,他也是作勢哄人,并沒真的動手。
    就是顧忌著四少夫人的臉面,畢竟就算是斷親了,也還是四少夫人的生父。
    看出了宋管家的顧慮,崔玉窈直接開口:“宋管家,聽母親的,他們?nèi)羰歉襾?,你只管喊府?nèi)護(hù)衛(wèi)動真格的打就是了?!?
    這次,宋管家應(yīng)的很干脆:“成!老奴早就想打那丫的了!”
    說罷,小跑著去通知門衛(wèi)小廝。
    喝了兩口茶,宋今瑤隨口問道:“玉窈,你可知崔玉珍的死因?”
    “聽說是染了花柳之類的臟病”
    “噗!”
    宋今瑤一口茶噴了出來。
    “謝知舟不是對女人很挑剔嗎?怎么會?”
    宋今瑤說著,回憶著以前差點算計上老四的那個打鐵的小姑娘,好似說過,謝知舟雖好女色,但只喜歡未經(jīng)人事的。
    那怎么會染上這種???
    那崔玉珍都死了,謝知舟離死也該不遠(yuǎn)了吧?
    崔玉窈臉色有些不自然,她還未和宋川圓房,談起這種事,還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母親既然問了,她只能忍著臉紅回道:“兒媳也是聽說,說樓里的姑娘有很多方法,讓自己看上去是第一次?!?
    “”宋今瑤無。
    是了,她怎么會忘了這茬呢。
    當(dāng)初老二那個白眼狼,不就是被樓里頭牌綰月桃這樣騙了的嗎。
    很快,入了夜。
    三更響。
    夜空漆黑如墨。
    秦府府內(nèi)宅院的燈都熄滅了。
    宋慕白一身夜行衣,悄悄潛了進(jìn)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