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從院墻內(nèi)翻出兩人。
    宴玄忙跳下車轅拱手:“大人!”
    “恩?!?
    裴驚蟄淡淡嗯了聲,腳步未曾停頓,撩袍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赫然倒著兩具死士的尸體。
    宴青跟著進來,目光冷冷掃了眼尸體:“大人,這兩具尸體怎么處理?要不要小的銷毀掉?”
    裴驚蟄沒應聲,側(cè)頭吩咐充當馬夫的宴玄:“走小道,去七皇子府?!?
    “是。”
    宴玄在外面應了聲,趕著馬車往七皇子府方向而去。
    深夜的街道。
    靜的詭異。
    只聽得到馬蹄和車輪碾過路面聲。
    車內(nèi)昏暗一片,冬季馬車窗幔是那種加厚的,以至于,車內(nèi)濃郁的血腥氣,幾乎讓人作嘔。
    晏青屏著呼吸,只覺有些不適。
    這味道,簡直了!
    比他們大理寺地牢還要熏人。
    然,瞄了眼自己大人,正跟個沒事人似的,正襟危坐,閉目養(yǎng)神。
    晏青心中升起一陣佩服。
    腳邊踩著尸體,他家大人都能安睡,這是何等心性!
    時間過去半柱香。
    馬車進入了七皇子府的范圍,再繞過一條巷子,就能到達七皇子府的后門了。
    這時。
    裴驚蟄突然睜開眼,喊了聲停。
    又吩咐道:“把九皇子府的信物放在兩具尸體上,再把尸體扔到七皇子府后門那里。”
    “是,大人?!?
    晏青得了命令,扛起尸體就走。
    他心中有疑問,只待辦完大人交代的事,回頭再問。
    片刻。
    悄無聲息放置好尸體后。
    晏青回來。
    馬車掉頭,往裴府而去。
    尸體被挪走后,馬車底部赫然露出四個大洞,馬車行駛間,不斷有冷風從底下往里灌。
    晏青瞥了眼那冒風的洞。
    想起夜里從皇宮出來后,發(fā)生的事,磨了磨牙。
    誰能想到,竟有歹人掛在了車底,冷不防地穿透馬車底部木板刺來兩劍?
    若不是他們反應快,又早有察覺車底下似有呼吸聲,不然腳底板差點被刺穿!
    想著,晏青抿了抿嘴。
    問:“大人,您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認定這兩名刺客是七皇子的人?所以才讓小的把人扔在七皇子府門口?”
    “沒線索,猜的。”
    “”晏青表情僵了一瞬。
    猜?
    猜的?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查一查?這萬一不是七皇子呢?咱們豈不是別動!”
    “不必,現(xiàn)階段,跟本官有仇的除了他,沒別人!”
    裴驚蟄掀了掀眼皮子,嘴角掛著抹冷意。
    春香樓那群人還在他手里握著,皇子開青樓,販禁藥,藏匿北疆人
    相當于他手中握著一把殺頭刀,慕容奕屢次試探,又確定不了他到底算不算自己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命脈捏在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手中?
    想來最近這些日子,慕容奕很是寢食難安。
    他還以為慕容奕早該動手了。
    還是他低估了這位七皇子的忍耐程度,遲到今日才動手。
    只是,宮宴結(jié)束,倉促動手,這是他有些沒有料到的。
    想必是宮里有什么事發(fā)生,是他不知道的。
    裴驚蟄眸色深沉,腦中梳理著所有事件。
    晏青不知自家大人心中所想,聞,被噎了一下。
    欲又止。
    半晌,直到馬車走到一半。
    他才嗡聲提醒:“大人,您好似忘了,您的仇人,可不止七皇子一個,小的聽說,您在宮宴上還掌摑了御史大人?”
    裴驚蟄不在意:“那又怎么樣?他有銀子買兇殺人?還是有銀子養(yǎng)死士?”
    “那倒是?!标糖噘澇?,御史大人有銀子也是買酒喝了。
    想起什么又反駁道:“可大人您之前還得罪過”
    話沒說完,被打斷:“聒噪!得罪又怎樣,他們敢殺本官嗎?也就只有咱們七殿下這個蠢貨!”
    派兩個人,瞧不起誰呢?!
    裴驚蟄冷哼一聲。
    又接著閉目養(yǎng)神了。
    明顯不愿再談下去。
    這次晏青閉著嘴不說話了。
    反正說也說不過,大人說是七皇子就是七皇子吧!
    翌日辰時。
    七皇子府負責大廚房采買的管事去后門開門。
    每日這個時辰都會有菜農(nóng)上門給府里送菜。
    按規(guī)矩來說,她一個管事是不需要親自在后門跟低賤泥腿子打交道的。
    但誰讓采買這個差事,能撈不少油水呢。
    一日送一回菜,雖然貪墨的不多,但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累計起來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她一點點貪,還不容易被人察覺,唯獨缺點就是,每日多了個累人的活,還要應付她瞧不起的人。
    這一日,她依舊如往常一般,把后門守門的小廝打發(fā)走,打算讓送菜老漢進來。
    然一開門,沒看到老漢,倒是看到兩具血呼啦啦的尸體。
    還有一車被扔在那里,沒人看管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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