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這并不算什么,畢竟他們確實為國家建設做出了貢獻。
但如果要健康發(fā)展,必須一開始就杜絕這種現(xiàn)象,否則問題會愈發(fā)嚴重。
一旦他們的工業(yè)技術與國內(nèi)技術深度融合,后期想要分離將會更加困難且代價更大。
何裕柱的話讓奧楚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從毛熊國被派來,一直受到恭敬對待,從未想過竟會有人對他如此直。
那名負責翻譯的同志雖是本國人,但也清楚何裕柱的意思,此刻也被嚇得臉色發(fā)白?!焙喂ぃ@話可不能這樣說。
奧楚夫總工是那邊派來的,你怎么能這樣和外國友人說話呢?就算他有錯,我們也不能如此對待。”
何裕柱聞皺眉:“你是說,本國的人偷東西就該重罰,而外國人就可以隨意?”
此一出,那人立刻驚出一身冷汗,連連擺手:“何工,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開玩笑,在這個新社會,大家剛獲得當家作主的權利,誰敢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想法,那就是自找麻煩。
何裕柱見狀冷笑一聲,換了別人,或許因為對方的身份就會息事寧人,但何裕柱主導著項目,再加上他代表工業(yè)部,就算事情鬧大,也有底氣據(jù)理力爭。
廠長等人聽不懂俄語,但從奧楚夫總工的表情和周圍人的反應中,也能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眾人皆為何裕柱捏了一把汗,但內(nèi)心深處對他的做法表示認可。
若真是毛熊國方面出錯,處理他們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多年來,由于對方派來的專家地位頗高,人們往往不敢指出他們的失誤?!睕]什么大事,你們可以回去了。
對了,奧楚夫總工,這幾天麻煩您保持聯(lián)系,我們可能有同事會找您了解情況?!?
何裕柱說完便提醒了奧楚夫。
他心里已大致認定,此事定是葉夫根尼受奧楚夫指使才去偷車間圖紙,至于背后的緣由,他決心徹查。
奧楚夫離開時,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水。
被保衛(wèi)科扣下的葉夫根尼目睹全過程后,此刻臉色慘白。
本以為奧楚夫來了自己就安全了,沒想到這個叫何裕柱的人如此強硬地趕走奧楚夫,態(tài)度還那么生硬。
這下,原本就心虛的葉夫根尼更加慌張,目光不斷在何裕柱身上游移,思考他會問些什么以及如何應對。
然而,何裕柱根本沒有再理會他,只是簡單交代幾句后,便讓保衛(wèi)科的人將他關進小黑屋。
軋鋼廠門口。
廠長、孫主任等人都圍在何裕柱身邊,臉上仍帶著憂慮。
今天何工得罪了奧楚夫同志,不知接下來會有什么后果。
何裕柱準備去工業(yè)部匯報軋鋼廠的情況,畢竟這事涉及毛熊國的人,他不能擅自行動。
廠長和幾位同事面露難色,欲又止。
何裕柱見狀微笑道:“廠長,別擔心,證據(jù)和人都在我這兒,按流程處理就行,我這就去工業(yè)部匯報,我們沒錯,有什么好顧慮的?”
他的語如同鎮(zhèn)靜劑,讓眾人不自覺地點頭。
確實如此,自己的東西被竊,還有什么好擔憂的?!焙喂?,請放心,我們會盡快處理?!?
京城,工業(yè)部。
工業(yè)部戒備森嚴的大門前,何裕柱騎車抵達。
盡管上次來訪已隔許久,但保衛(wèi)人員對何裕柱依然熟悉。
當初這位年輕工程師到訪時便引人注目。
表明身份并登記后,一位工作人員將他引入工業(yè)部。
直奔章國棟主任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室內(nèi)正有人交談,偶有俄語傳來。
何裕柱心中有所觸動,但仍禮貌地敲門?!敝?,回來了?!?
進門后,章國棟雖未顯驚訝,僅頷首示意,隨后招手讓他靠近。
室內(nèi)眾人目光齊聚于何裕柱,其中有兩名典型的俄羅斯面孔。
何裕柱認出這二人,又觀察到章國棟的表情,心中隱約明了?!敝樱磥磉@次軋鋼廠的事情不太順利啊。”
何裕柱回應:“項目進展沒問題,只是碰了些小阻礙,特意來向章主任請教?!?
“你是何裕柱同志吧?我們的人在軋鋼廠被抓,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話音未落,那兩名俄國人便直質(zhì)問。
章國棟目睹這一幕,未作多,僅凝視著何裕柱,仿佛等待他的解釋。
他并無責怪何裕柱之意,畢竟這幾名俄羅斯人來得突兀,加之此事又涉及俄方友人,章國棟尚不清楚軋鋼廠那邊的具體情況,只能靜候柱子回來告知。
何裕柱聞,眉梢輕揚:“你指的可是葉夫根呢?他被捕自有其緣由,此事關乎我方保密項目,因此在最終結果出爐前,無關者不得干涉?!?
何裕柱語氣平靜,絲毫未因對方身份而有所波動。
章國棟聽罷,心中一凜,神色略顯凝重。
是否與鋼鐵熔爐相關?
若是其他事務,章國棟或許會協(xié)助調(diào)查,畢竟兩國關系良好,此類人才交流至關重要。
然而,柱子明確指出事出鋼鐵熔爐,章國棟便毫不留情面。
要知道,何裕柱團隊引入的鋼鐵熔爐項目已獲工業(yè)部高度關注。
在何裕柱等人外出測試期間,工業(yè)部亦未曾懈怠,對相關圖紙反復研讀。
越深入探究,越覺其重要性。
或許在技術層面,何裕柱的研究成果與軍工部門正在研發(fā)的武器、裝備相比稍遜一籌,但于國內(nèi)基礎工業(yè)而,這無疑是一項重大突破。
鋼鐵熔爐效率大幅提升數(shù)倍,這是國外頂尖技術目前也無法企及的成就。
于是,章國棟代表工業(yè)部堅定支持何裕柱立場。
兩名俄方人士聽聞何裕柱冷漠回應后,面露不滿,轉向章國棟?!闭轮魅危F國工程師難道都這般失禮?”
這兩位俄方人士顯然未曾料到會在我國遭遇如此待遇,開口時語調(diào)已帶質(zhì)疑。
章國棟嚴肅地說道:“兩位,何裕柱同志的意見就是我們工業(yè)部的態(tài)度,而且我們即將派遣人員進行調(diào)查?!?
以往面對來自毛熊國的援助人員時,工業(yè)部通常會給予尊重與禮遇。
然而這次,章國棟絲毫沒有妥協(xié)之意。
辦公室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兩位毛熊國人原以為憑身份能讓工業(yè)部退讓,卻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兩人立刻顯露出不悅之色。-->>
章國棟顯然早有決斷,再次主動發(fā):“既然二位已到,一會請向相關同事說明情況,若知曉此事細節(jié),也可提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