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來為什么愛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不愛別人的理由。――《虞美人盛開的山坡》
005
想到這兒,張凡城不由得拿那個女學(xué)生和傅西沉大學(xué)時談的女朋友比較起來。
“阿沉,聽說李斯媛快回來了?”張凡城沒在牌桌上坐,嘴一刻都閑不住。
傅西沉連頭都沒抬,摸牌摸得認(rèn)真,跟沒聽見似的。張凡城只當(dāng)他還沒追上李斯媛同她復(fù)合,正鬧心,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只好作罷。
本來想通宵在這兒玩,但傅西沉下午才答應(yīng)張老要循規(guī)蹈矩地跟那些評估團一塊,陳驍只好半途跟著他撤了。
23:59分,兩人準(zhǔn)時到達(dá)評估團下榻的酒店。
局里派來的人大概都睡了,預(yù)訂樓層的房門個個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長廊里也沒有一個人。
“阿沉,明天再會咯!”陳驍站在電梯口道,手中拿著鑰匙扣晃著,看起來比白天工作時精神多了。
“你不睡?”傅西沉看他興致高昂的樣子,明白這人可能還要出去一趟。
“四兒聽說我回來了,給我留了個小姑娘,我去看看?!标愹斅冻稣R的白牙對他故意邪魅一笑,“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樣,為那誰守身如玉么,肯定不會去的!那拜拜咯!早點睡親愛噠!”說完還給傅西沉拋了個俗氣的媚眼。
傅西沉沒理他,徑直坐電梯上了頂樓。
最近□□抓得嚴(yán),局里安排的房間都是標(biāo)準(zhǔn)間。恰好在這邊傅西沉有專門的套房,也算是給局里省下一小筆支出。
套房如同公寓,蒂華既是傅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家族里是都留了專門的套房的。房里的物件一應(yīng)俱全,他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這類紅酒適合冰鎮(zhèn)喝,越?jīng)鲈酱?。傅西沉打電話叫冰桶?
他先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紅酒已經(jīng)冰鎮(zhèn)好,甚至被專門的侍者倒好了兩份,擺成最正式的樣子留在大理石茶幾上,旁邊精心挑選了一束火紅的玫瑰,正孤零零地倚在純黑色磨砂花瓶里。
夜涼如水。傅西沉穿著綢質(zhì)的黑色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端著紅酒看匍匐在腳下的夜景。
半年前他接了個美籍華人的案子。這人叫任婉湘,是路力集團的總裁。
任婉湘近年來搭了政府政策的便車,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這又打起非洲原材的主意。
路力集團想在非洲建立各種原材料基地,拓展業(yè)務(wù)。故請傅西沉給他們做法律方案,以獲取最大的利潤同時不受國內(nèi)法律的追究。
擱在普通人身上,接這么一活兒,一輩子,不,連下輩子都不用愁了??筛滴鞒两?,并不圖財。
中國現(xiàn)今鐵路公路的發(fā)展可謂突飛猛進,可幾十年前同甘苦共患難的非洲兄弟們大都還愁于交通不便。非洲大都國小且貧,交通運輸線路寥寥且不通達(dá)。
“要致富先修路”這話是俗,可也在理。傅氏每年投那么多錢去非洲做公益,又是給吃喝又是給用度,還順帶疾病預(yù)防、公共健康救治,獨獨沒打算從源頭根治。常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在傅西沉看來,路可不就是非洲人民的“漁”么?有了路,一切都好說。
所以傅西沉花了點兒心思,帶了一個助理外加一個鬧事兒的陳驍去非洲實地調(diào)查。除了跟當(dāng)?shù)厝撕献髡劮煞桨竿?,還時常登臨政府之門去談法律之外的項目。
也好在任婉湘對他放心且看中,即使知道傅西沉有貳
心,也不點破,甚至暗地里還會幫忙。
半年下來,傅西沉總算達(dá)到了預(yù)期成果。
當(dāng)?shù)卣粌H同意路力集團的原材方案,也愿意再出點兒力,把路力集團很多本來只打算建成的一次性設(shè)施給改成基礎(chǔ)設(shè)施。比如陸仟路,這條原材線的筑路計劃本來只打算草草應(yīng)付運輸了事,可當(dāng)?shù)卣庾屄妨瘓F多簽一年的合同,條件就是路要按中國標(biāo)準(zhǔn)。
任婉湘雖然要另外多出錢,但同時多出來的一年原材供貨,當(dāng)真也算等價交換了。畢竟現(xiàn)今大多數(shù)國家對資源管控得特別厲害。
“滴滴”一聲,傅西沉的手機亮了。
――傅律師,回國一周了吧?
頂樓風(fēng)大,順著半開的透明玻璃窗灌進來,把傅西沉的浴袍向后撐得鼓脹,前面兜出一條令人垂涎的腰線。
窗簾被半卷到外面,“哐哐”地拍打著玻璃窗,舞得肆意昂揚。
他看了幾眼夜景,刷地拉上了玻璃窗。
翌日。
凌晨五點鐘,傅西沉被陳驍咋咋呼呼的一聲吵醒。
電話里陳驍?shù)穆曇敉耆幌裢藗€宵,“阿沉,阿沉!你真看上任婉湘了么?!”
“什么?”傅西沉按著眉心。
所有熟悉傅西沉的人都知道,他這人什么情況下都能與人周旋,溫文爾雅、禮數(shù)周到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清晨被吵醒除外。他的起床氣尤其大。
傅西沉閉著眼睛聽陳驍在那兒嗶嗶。他倒是要看看陳驍有什么事兒敢來吵他。大早上的,他最好能說出一個值得他早起的理由來。
“你看上任婉湘了嗎?”陳驍急急切切。
“誰?”聲音略啞,加上不耐煩,聽起來愈加動人性感。
“就是路力集團的總裁。那個女總裁!你這是魚的記憶啊,這么快就忘完了???”陳驍那邊氣急敗壞,甚至還有點兒急躁。
“看上你媽嗶?!备滴鞒梁喼比虩o可忍。
“那就……”陳驍長出一口氣,忙亂中正準(zhǔn)備欣慰地掛了電話,不料聽筒里已傳出“嘟嘟”聲。
陳驍是知道傅西沉的老虎本質(zhì)的,明知是老虎還敢拔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