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老二同樣的臉色雪白,目露驚慌,被劈得精準(zhǔn)不離,這還有救嗎?
而將掣呢,被轟得靈識(shí)麻痹,一副要散了的凄慘,誰能告訴他,結(jié)個(gè)天地契還要幫著分擔(dān)因果反噬,要挨雷劈的?
它是不是真掉坑里了?
閬九川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她的手里,還拿著那個(gè)金剛塔,塔上殘留的雷意在塔身上流轉(zhuǎn),閃著電花。
“你什么時(shí)候把它拿出來的?”將掣運(yùn)起所有的愿力,將自己的靈識(shí)重新堆攏,看到金剛塔時(shí)一愣。
是錯(cuò)覺嗎,金剛塔殘存的鬼煞之氣好像散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暗黑,氣息令人不適了。
它跳出來,蹲在閬九川的胸口正欲仔細(xì)看,被閬九川呵斥:“別動(dòng),我骨裂了。”
將掣連忙跳開,見她臉色赤白,頭發(fā)倒豎,冒著黑煙,身上的衣物如破布掛著,這是他頭一次看她這么狼狽和凄慘。
世間沒有不勞而獲的好處。
這就應(yīng)了她所說的話么,為了一雙眼睛,她逆天改命,甘愿接這天罰,哪怕是拿命拼也在所不惜。
為了重塑肉身,她就敢這么拼,那尋她的一魂二魄呢,尋回后,找到生死真相,她又會(huì)如何拼?
將掣想到她和那小厲鬼說的,不死不休。
閬九川不知將掣在想什么,她只是看著金剛塔,回它剛才的話,道:“雷劫最為罡正又霸道,既然要受它一劈,何不也利用這一劈?正好用它霸道的雷電之力去祛除這塔內(nèi)的鬼煞暗晦之氣,省得以后我還要費(fèi)神引雷。”
她露出笑容,嘴角卻涌出鮮血,被她抹去,道:“而且,它本就是寶器,哪怕塔身留有鬼煞之力,也難掩它本身的威力,正好幫我擋一擋這天罰。”
看,她不就沒被劈離肉身么?
將掣:“你早就打算好了?都沒和我說一聲?!?
這心眼子,是咋養(yǎng)成的?
閬九川說道:“事以密成。這也是教你,凡信任皆要有所保留,便是面對(duì)我,也別全然托付,須留一分底,也算是后路?!?
將掣聽了,不知怎地有些生氣,冷道:“沒有十足的信任,伙伴就敢把后背交給你嗎?哪怕有九分信任,保留一分,那也是一分的算計(jì)。世間就沒有讓你可全托出十分信任的人嗎?”
“我也想知道,有沒有這樣的人值得我如此,如果有,那是我之幸。還有就是,我可曾被這樣的人背叛過,那就是我的不幸?!遍伨糯ú⒉粣?,只是聲音冷然,道:“將掣,你我之間就真沒存在著算計(jì)么?短短時(shí)日,說有十分信任,你信?”
將掣一噎,理是這個(gè)理,但這么理智,它就有些不痛快。
“別過來,讓我婢女給我拿一件大披風(fēng)過來?!遍伨糯ê鋈粚?duì)著從不遠(yuǎn)處走來的歐珀開口。
歐珀本是心如死灰,乍聽得這聲音,心里狂喜,竟然沒死。
將掣聽了這話,看了她身上一眼,下意識(shí)地?fù)踉谌饲?,但很快反?yīng)過來,自己只是個(gè)靈識(shí),擋個(gè)屁,人家要看到的,全都能看光。
還有,她又不是十分信任自己,憑什么替她著想?
將掣一氣,直接入了靈臺(tái),不再說話。
這是鬧脾氣了。
閬九川緩緩坐起來,拿過金剛塔,也沒說什么,只是眼神有著幾分深意。
剛才她所并非無的放矢,在雷劫劈下來的時(shí)候,她的神魂有些恍惚,似閃過些不好的記憶。
有人曾背叛過她,而且是十分親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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