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摳不可能一直跟著流放隊伍,他準(zhǔn)備先去處理一些別的事務(wù),然后在大江邊備好船等著將軍府一家。
謝星朗道:“你保重自己為先,我們?nèi)ソ蠀R合。”
楚老摳從客棧廚房要來一大碗米飯,把剩下的半碗辣椒醬給了成林。
成林用辣椒醬拌飯,吃得簡直失去平時禮儀,楚老摳好一陣子嫌棄。
臨走前,楚老摳萬般不舍,看看謝歲穗,從兜里掏了一把頭繩,十幾朵絹花,幾枚素珠花,說道:“這些應(yīng)該不違規(guī),也不會太打眼,路上不會有危險?!?
他知道謝歲穗喜歡花,所以全是做工精致的花朵,是他親手做的。
雖然是絹花和素珠花,謝歲穗?yún)s沒見過這種花樣,都?xì)g喜地收下了。
“千行哥,我在齊府被余塘和齊玉柔砸昏時,聽到他倆說齊玉柔有個能藏萬物的乾坤袋?!?
楚老摳臉一瞬間沉下來,問道:“他們還砸昏過你?”
“可不是嘛,他們拿花盆哐當(dāng)一下砸我頭上,你看看,我腦門上還有個疤?!彼龘荛_頭發(fā),露出發(fā)際線。
謝星朗也看過去,果然那里有一道兩寸的疤痕。
楚老摳手指掐了掐掌心,說道:“前幾日,我接到京城的信息,四皇子帶著京城權(quán)貴去齊家搜府,在齊玉柔的院子找出來各府丟失的寶物,想來就是她用乾坤袋偷來的,不然別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
“是啊,就因為她有異能,所以她與余塘聯(lián)手殺了沈家滿門,光宗帝卻只殺余塘不殺她,把她當(dāng)作神女呢!”
楚千行冷笑了一聲:“既是神女,有野心的都想得到她吧?”
“是啊,大概都想掠奪乾坤袋吧?”
給齊玉柔的大坑,又挖一個,即便齊家人南逃,路上也別想痛快。
“妹妹,別人的事咱們不管了?!背袦睾偷卣f,“過兩天就會有個侍女過來伺候你?!?
謝星朗說道:“老摳,不需要侍女,將軍府那么多人足夠照顧妹妹了?!?
楚千行忽然笑了,惡劣地說:“妹妹長大了,需要一個侍女梳頭寬衣?!?
哼,我偏要派一個侍女過來給妹妹梳頭。
“她的侍女海棠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不勞楚公子操心了。”謝星朗想踢一腳發(fā)小。
楚千行看他急得連“楚公子”都出來了,唇角壓都壓不住。
謝歲穗好奇地問楚老摳:“把齊會全府弄絕嗣的那個沙光去哪里了?”
“他去了江南錦華城?!?
那人本名何素弦,字火皇,是落魄家族的子弟,琴棋書畫樣樣拔萃,原被家里抵給小倌館,被楚千行所救。
楚千行因為何素弦這票活干得漂亮,所以把江南錦華城的“贏天下”送給他了。
楚千行騎馬離去。
謝星朗忽然想起她頭上的傷,立即說:“你頭上的疤,我看看?!?
“三哥?!彼杨~頭用手一抹,疤痕淡了,笑嘻嘻地說,“早就痊愈了,我騙楚老摳的……”
謝星朗無奈地說:“妹妹,別看老摳精明,其實他最重情。就算你不給他看傷疤,他也會收拾齊玉柔。”
謝歲穗:怨我咯,剛才還嫌人家楚老摳,這會兒又夸上了?
*
京城。
天牢。
齊玉柔已經(jīng)入獄好幾天。
和第一次入獄的感受,天壤之別。
這次,她進(jìn)來根本沒有單獨關(guān)押。
獄卒帶著她直接去了大牢房,一進(jìn)門,齊玉柔就聞見直沖天靈蓋的尿臊氣和屎臭氣。
一群衣衫襤褸的犯人虎視眈眈地望著她。
獄卒把她帶到一間牢房,里面有十幾個女犯人。
那些女人蓬頭垢面,有的靠墻摳著腳丫子,有的捉著虱子,有的不顧羞恥地蹲尿桶上響亮的小解。
她們沖她不懷好意地笑,露出惡心的黃牙。
獄卒把牢門打開,把她推了個趔趄。
她愕然大呼:“憑什么把我與這么多人關(guān)在一起?”
“憑什么?因為你是賊,自然要與賊骨頭關(guān)在一起,難不成想老子給你開個客棧?”
獄吏還沒轉(zhuǎn)身,里面的女犯就一哄而上沖來,把齊玉柔按在地上,先扒掉她的錦衣,接著哄搶她的飾物。
因為拔得急,手腕被掐破,頭發(fā)都被拔掉好幾撮。
疼得齊玉柔放聲大哭:“嗚嗚嗚,太可惡了……”
這一牢籠女犯,全部是偷盜為生的女賊。
只不過她們是乞丐,是流民,是街上的潑婦,還都是屢教不改的慣犯。
齊玉柔的衣服被扒了個精光,女犯露出淫邪的目光。
領(lǐng)頭的獄霸,讓其他女犯扯著齊玉柔的頭發(fā),拖到她跟前。
在齊玉柔身上四處摸了一陣子,齊玉柔尖叫起來:“骯臟的賤人,把狗爪子拿開?!?
那女賊撇嘴道:“不是說齊大小姐還沒嫁人嗎?怎么破身了?”
“還用說嗎?肯定跟男人睡了!什么高門貴女,還不如鄉(xiāng)野農(nóng)女干凈!呸!”
女犯們毫無顧忌地把齊玉柔壓在身下,動作嫻熟,比男人還專業(yè)。
當(dāng)天,女犯監(jiān)牢傳來慘絕人寰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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