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離開,逃!
與余塘一起。
余塘說兩世都愛她,沒有空間怎么啦?不重要!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用現(xiàn)代知識幫助他,甚至可以像呂雉那樣,在軍中建立自己的親信……
晚風(fēng)知道那個地方,急匆匆出府,手里挎?zhèn)€籃子。
信放好,她買菜回府。
齊玉柔望穿秋水,次日一早,門房來稟報,有個人給她送來一籃新摘的桃子。
她急忙把桃子接了,那門房又說了一句:“方才門口守著的殿前司大人打開看過。”
齊玉柔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問道:“他們找到什么了?”
門房搖頭。
齊玉柔急忙在籃子里找,找了半天也沒找出來一個字條,心里萬分忐忑,把晚風(fēng)叫來,問了好幾遍,晚風(fēng)發(fā)誓絕對沒有人看到她送信。
齊玉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暗處藏著的余塘,其實飛鴿傳書,讓屬下給了她一個信號:籃即“南”,桃即“逃”,意思是“送她南逃”。
太隱晦了,齊大小姐沒悟出來。
次日卯時,四皇子在朝堂上議事,蘭公公與殿前司秘密帶齊會一家離開京城。
殿前司出城辦事,無人敢說不字。
當(dāng)日匆匆離京,快馬加鞭一天,傍黑的時候住進留陳縣城。
留陳縣城比京城混亂多了,因為北方以及京城南逃的權(quán)貴、百姓,都經(jīng)過這里。
一大批一大批的人像蝗蟲一樣路過,留陳的官府和百姓早就慌了神。
縣令張郃一也想逃,他想攜帶萬貫家產(chǎn)舒服地逃,便與縣尉商議好,走之前好好撈一把。
他不僅為百姓開路引,還大膽地收費。
十兩銀子一張路引。
蘭公公和齊會一家原本想住在驛站,但是驛站條件太差,蘭公公不想住,就住在了客棧里。
客棧里人滿為患,但是蘭公公不差錢,又是皇帝的大總管,誰也爭不過他。
客棧掌柜把店里最好的房間都留給他們,還好心好意地提醒:“公公,你們可安心住在我們客棧。前幾日,有一家人,貪圖便宜住在了一戶百姓家里,東西都被搶,人還下了大獄!”
蘭公公原本也不想多事,只是掌柜又多說了一句話:“你知道那是誰嗎?說起來,公公肯定認識?!?
“是誰呀?”蘭公公順口問道,“難不成是個當(dāng)官的?”
陛下秘密逃跑沒幾天,哪個官員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比陛下先逃?
那掌柜的說:“是原先的丞相齊會一家。”
蘭公公:……
在旁邊站著本來作壁上觀的齊會:……
蘭公公對那掌柜的說:“齊大人在京中好好地當(dāng)差呢,哪里會逃?!?
“真是齊會一家,他的兩個兒子在縣衙找縣令查丟失的財物,張縣令說齊會要是他爹,他就是那人的阿翁!”
齊會:……
蘭公公都尷尬了,說道:“這縣令怕是糊涂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齊會向掌柜的問了一遍,才知道,齊子珩和齊子瑜都被關(guān)在縣大牢里好幾天了,說他們是殺人兇手。
齊會坐不住了,立即懇求蘭公公幫著把兩個不爭氣的兒子撈出來。
不管父子怎么吵,那到底是自己親兒子啊,何況還有個齊家命根子、小孫子齊堪跟著他們。
蘭公公心里很煩躁,他本來想悄悄地走一趟,這下可好,還要親自找到縣衙,齊會家里怎么這么多事!
齊會再三懇求。
蘭公公只得帶了幾名殿前司的制使去了縣衙。
張郃一根本沒想到蘭公公會光臨他的小廟,當(dāng)蘭公公拿出來大內(nèi)總管的腰牌時,張縣令大汗立馬出來了。
“不知道公公前來,有失遠迎,請公公諒解。”
“歡迎就不用了,聽說齊大公子在你的大牢里關(guān)著?”
“啊,有嗎?”張郃一又開始冒汗,問王主簿,“牢里有齊公子嗎?”
王主簿沒辦法,必須替縣令背鍋,他硬著頭皮說:“稟大人,前幾日確實有人報案,說齊公子住在一戶人家,結(jié)果次日那對母子都死了,此案還在調(diào)查,齊公子是當(dāng)事人,確實在牢里關(guān)著?!?
這里面說話的套路,作為官場上的人都懂。
齊會彈彈衣服,說道:“犬子不懂貴縣的規(guī)矩,是他的錯?!?
犬子?張郃一認真看了看齊會,才認出來,娘呀,這不是齊會嗎?怎么瘦得尖嘴猴腮了?
不是說他已經(jīng)是庶民了?怎么會和蘭公公在一起?
難道又要起復(fù)了?
張縣令不敢怠慢,立即讓王主簿去把齊子珩喊來。
王主簿心眼多,先給齊子珩一家換了新衣衫,洗漱干凈,收拾整齊,才帶著一家人來見蘭公公和齊會。
齊會一眼就看見兒子、媳婦和孫子都瘦了一大圈。
原本對他們失望痛恨,這會兒只剩下生氣,說道:“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我以為你們至少在五百里之外了。”
齊子珩、齊子瑜看到父親和蘭公公,還以為是專門來救他們的。
兄弟倆膝蓋一軟,跪在齊會跟前,放聲大哭。
“爹,我們的家當(dāng)都被人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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