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徐天養(yǎng)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還能留他到今天?
“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
徐天養(yǎng)摩挲著拳頭,眼底一片殺意:“先前彭村那邊不是有條命案嗎,你去告訴石鴛,限他在三日之內(nèi)將此案查清,若不能破案,就別回來見我!”
“是。”
趙師爺?shù)皖^作揖,陰翳冷笑。
想到平時石鴛那不可一世的嘴臉,就忍不住在心中幸災(zāi)樂禍。
徐天養(yǎng):“還有,派人去給我四哥送個信兒,就說玉溝村出了個奇人,帶著全村人進深山打獵,本事了得!”
他四哥,自然就是平陽山馬匪大當(dāng)家,徐天年。
手下掌控七百余馬匪。
在燕州一帶可謂勢力滔天!
趙師爺沒想到縣令大人居然要動用平陽山的力量,去對付區(qū)區(qū)一個陳閑。
這顯然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了。
不過。
大人尚在氣頭上。
他自然是不敢多嘴的,當(dāng)下詢問:“那五個北狄人頭之事……”
徐天養(yǎng):“別說!”
趙師爺:“是,屬下遵命。”
……
傍晚時分,陳閑將小婢妻安頓在王寡婦家后,便帶著徐虎和三兒直奔玉豐縣而去。
想來,徐天養(yǎng)絕料不到,白天他的人剛被砍,晚上他們就敢踏足玉豐縣。
也就是說。
今晚去縣里辦事,是最安全的。
待得夜幕降臨,玉豐縣上行人已經(jīng)很少了,三兒時常到縣里偷雞摸狗,自然對玉豐縣每一條街都了如指掌。
在他的帶領(lǐng)下。
很快。
他們就來到了一處私宅。
這是曹氏米行老板,曹安邦的住處。
要說糧賈大戶就是不一樣,門庭寬敞,闊大丹墀,兩只大石獅子坐落門前,朱紅大門莊肅顯赫,門鈸锃亮。
門楣上曹府二字更是光鮮亮麗。
令縣中斗民望而生畏。
借著夜色,三兒帶著陳閑和徐虎摸到一處胡同,面對眼前高聳石墻,三兒咧嘴笑道:“老大,從這兒跳進去就是曹夫人的別苑,曹安邦就娶了這么一位夫人,長得可水靈了,那皮膚嫩得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徐虎不由瞪大眼睛:“啊,還能掐出水來,真的假的?”
陳閑一敲他腦殼:“三兒這是比喻?!?
比喻?
徐虎和三兒同時錯愕望來。
啥是比喻?
三兒也沒聽過。
陳閑脫口的話,倍感尷尬,不過好在他倆都沒讀過書,也能蒙混一下:“比喻就是比喻,你們兩個不懂也正常。”
徐虎:“那到底啥是比喻?”
“再廢話!”
陳閑佯作抬手,嚇得徐虎連忙抱頭,表示已老實,不問了。
三兒身輕如燕,率先翻上石墻,稍作觀察后這才拉著陳閑和徐虎一同上來。
眼前小院,鳥語花香。
有錢人的奢侈生活,陳閑不驚,三兒也見怪不怪,唯獨徐虎是真被驚掉了下巴。
難以想象生活在這種宅中的人,一天能吃多少塊大餅??!
房間中,曹夫人外披青紗衣裙,內(nèi)穿白影紋胸衣,楊柳細腰被一條白帶緊束,此刻正端坐于梳妝臺銅鏡之前,紅唇輕抿,孤芳自賞。
等候夫君歸來,一寵其幸。
殊不知,窗外正有三雙眼睛如餓狼般死死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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