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蘇璃找到凌川,讓他陪自己去街上轉轉,凌川本想拒絕,可看到她滿臉期待,加之接下來要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也就答應下來。
此處名為商河縣,是個幾萬人的小縣城,算不上繁華,但卻有著獨特的地方風情。
蘇璃挽著凌川的手臂走在前面,翠花和大牛以及蒼蠅緊跟在不遠處。
一開始蒼蠅并不覺得什么,可看到將軍與將軍夫人手挽著手,翠花與大牛也在眉來眼去,他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大牛,你倆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蒼蠅板著一張臉說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醋意。
此一出,二人原本已經靠得很近的身體瞬間分開,蒼蠅見狀,頓時得意大笑,從二人中間一穿而過。
“相公,我知道你心系此戰(zhàn),但你一直把自己關起來,腦子會壞掉的!”蘇璃抬起明媚的眼眸,溫柔地勸道,“有時候,適當出來走走,反而有利于思考!”
“我明白娘子的用心!”凌川輕嘆一聲,握緊了她的手,“只是我身為東征先鋒,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不敢辜負陛下的重托,更不敢辜負東疆萬千百姓的信任!”
忽然,蘇璃驚叫一聲,滿臉驚恐地抱著凌川的手臂,顫抖的手指著前方。
凌川下意識伸手將其擋在身后,抬眼看去,只見前方一群衣著怪異的人,用極其夸張的動作,手舞足蹈朝著這邊走來。真正讓蘇璃驚恐的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具。
這些面具形態(tài)各異,有的青面獠牙,有的怒目圓瞪,有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利齒。
每一張面具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再涂上各種鮮艷色彩,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面具上的紋路精細繁復,仿佛蘊藏著某種古老的秘密。
后方,蒼蠅、大牛三人見狀,也迅速圍了上來。
“不用緊張,這是儺戲!”凌川笑著解釋道,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些身影,心里的戒備也不曾收起。
“什么是儺戲?”蘇璃不解地問道,聲音中還帶著些許顫抖。
“這是一種古老的祭祀舞蹈!”凌川娓娓道來,“當?shù)厝讼嘈?,通過這些猙獰恐怖的面具,能夠與鬼神溝通。你看那赤色面具代表火神,青色象征風伯,金色則是雷公。每一個面具背后,都承載著一段古老的神話!”
他的目光追隨著舞者的步伐,“這種儀式在這里已經傳承了上千年,每逢重要節(jié)慶,當?shù)厝硕紩魃厦婢?,以舞蹈驅邪祈福,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看著那些戴著面具,動作夸張,又唱又跳的人,饒是蒼蠅幾人,也帶著幾分畏懼。
主要是那面具太過于傳神,無論是雕工的細節(jié)還是漆彩的搭配,都將這一張張面具刻畫得活靈活現(xiàn),仿佛真的有神靈附體一般。
蒼蠅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頸,小聲嘀咕道:“大白天在街上看到都讓人頭皮發(fā)麻,這要是晚上看到,那不得把人嚇死啊!”
這句話,讓凌川劍眉微微一挑,腦海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