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朱縣令帶人送來了最后一批儺面。
“侯爺,這是最后一批了!”縣令朱景福氣喘吁吁地說道,他這個年紀(jì),連連奔波已是疲憊不堪,“鄉(xiāng)親們將戴在儺神像臉上的都給請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自豪,也帶著一絲不舍。
凌川大為感動,鄭重地說道:“有勞朱大人了,這些就夠了!”
而大牛卻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位老人抱在手中那個碩大儺面。
相比起那些普通的儺面,這副面具要大了整整一圈,幾乎有普通人的兩個臉那么大,顯然這便是朱縣令口中從儺神像上請來的那副儺面。
而且,這塊儺面無論是整體構(gòu)造還是雕工細(xì)節(jié)乃至漆彩搭配,都更加傳神。面具通體呈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過,額頭處雕刻著一只豎眼,瞳孔用黑曜石鑲嵌,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獠牙,更顯兇惡與恐怖。
“將軍,俺要這個,這個適合俺!”大牛迫不及待地拿過那名老者抱在懷里的碩大儺面,直接戴在了臉上。
霎時間,大牛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那股平日的憨厚之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恐怖與肅殺,特別是配合他那魁梧的體型,讓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面具上的豎眼仿佛活了過來,冷冷地注視著眾人。
“殺……”
只聽大牛暴喝一聲,那本就粗獷的聲音,在面具遮擋下變得嗡里嗡氣,但卻更加雄渾,在軍營上空久久不散。這一刻,他仿佛真的化身為來自幽冥的鬼神,令人生畏。
入夜時分,廖滄橫步履匆匆地趕到凌川住處,臉上寫滿急迫。
“凌將軍,新羅水師出動了!”他聲音急促,眼中彌漫著緊張之色。
聽到這話,凌川眼中銳光乍現(xiàn),連忙追問:“他們出動了多少人,兵分幾路?”
“對方出動六千余人,兵分五路,每路一千多人,從萊州半島的臨時駐軍地出發(fā),前往內(nèi)陸劫掠!”廖滄橫快步走到沙盤前,手指在沙盤上劃出幾道清晰的路線,“您看,他們主要沿著這五條路線推進,至少需深入內(nèi)陸兩百多里!”
凌川凝神細(xì)看沙盤,隨即對門外高聲喝道:“蒼蠅,傳所有校尉及以上的將領(lǐng)過來議事!”
“是!”門外傳來蒼蠅干脆利落的應(yīng)答,隨即響起一陣遠(yuǎn)去的急促腳步聲。
不過片刻功夫,包括藍(lán)少堂在內(nèi)的十多名將領(lǐng)先后到來,一個個神色肅穆,眼神堅毅。
凌川也不多,直接將眾人引到沙盤前,示意廖滄橫將新羅水師的行軍路線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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