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權(quán)和何進艱難地逃出生天,兩人的后背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然而幸運的是,血已止住。他們強大的肉身蘊含著驚人的自愈能力,能自主將傷口內(nèi)的葫蘆籽擠壓而出,同時有效地控制住傷口處鮮血的外涌,使得傷口以超乎尋常的速度結(jié)痂。
從中軍大帳開始,他們一路狂奔,奮力逃出了那座充滿肅殺之氣的軍營。沿途的士兵們對于他們的逃離視若無睹,仿佛早已領(lǐng)會沈策的用意。顯然,這些士兵心中都有著明確的選擇,沒有人愿意出手阻擋這兩個在生死邊緣掙扎的逃亡者。
成功逃出軍營的許權(quán)和何進,毫不猶豫地沖進了夜語城外那連綿不絕的房屋區(qū)域。他們矯健的身姿在相對完好的房屋頂上快速躍動,猶如兩道閃電,朝著夜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此刻,何進的面容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何進喘著粗氣對許權(quán)說道:“王!咱們別再往前逃了!不如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然后從軍營的相對薄弱之處突圍出去。我們都清楚軍隊的部署情況,以我們的能力,定能沖破阻礙,無人能夠攔?。 ?
許權(quán)聞,目光陰森地看向何進,大聲質(zhì)問道:“你真的了解軍隊的部署嗎?如今軍隊已然叛亂,而我們卻事先沒有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消息!你能想象得到沈策對這支軍隊的掌控力到底有多強大嗎?還有,你親眼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紛紛叛變,那你又對自己所率領(lǐng)的這支軍隊了解多少呢?沈策將面向夜語城一方的包圍故意對我們放松,其目的就是要誘導(dǎo)我們往夜語城逃!他絕對不可能讓我們逃出他精心布置的包圍圈!沈策深知我的號召力,他害怕一旦將我們放出去,就如同放虎歸山。只要我們能夠回去振臂一呼,必然能夠拉起一支強大的軍隊,難道你以為沈策會不忌憚這一點嗎?所以,我們只要往包圍圈以外突圍,沈策就會對我們痛下殺手。那些神奇武器的威力你也是心知肚明,如果我們被包圍,你覺得我們能有幾分生存的希望?”
何進聽到許權(quán)這一連串的問題,頓時啞口無。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最終,他選擇了沉默,默默地跟著許權(quán)繼續(xù)向著夜語城的方向拼命逃竄。在沉默之后,何進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再次向許權(quán)發(fā)問:“既然如此,那沈策為何不將我們圍得水泄不通,反倒故意放我們朝著夜語城的方向逃竄呢?”
何進的話音剛落,許權(quán)的雙眼瞬間布滿了血絲,面容因憤怒而變得極度猙獰。他語氣陰沉地說道:“因為沈策那個卑鄙無恥的家伙用心極其險惡!這是一個無解的陽謀!面對著那么多威力驚人的神奇武器,你說我們能不逃嗎?”
何進毫不猶豫地回答:“逃!”
許權(quán)緊接著又問:“倘若我們逃到了夜語城,你覺得那楊烈和秦鋒會不會向我們索要包圍夜語城的軍隊的部署以及各種相關(guān)情況?”
何進應(yīng)道:“會!”
許權(quán)繼續(xù)追問:“那你說沈策那個王八蛋會不會在我們離開軍營之后,更改軍隊的部署,重新規(guī)劃防御和進攻的策略?”
何進斬釘截鐵地說:“會!”何進說完這話,心中頓時恍然大悟,一切都清晰明了起來。
許權(quán)和何進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只是悶著頭不顧一切地向著夜語城拼命奔逃,兩人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盡管何進并不清楚沈策和許權(quán)之間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糾葛與沖突,但從手下軍隊的反叛這一事實足以看出,沈策必然是早有精心的布置與謀劃。甚至有可能,早在他第一次見到沈策的時候,沈策就已經(jīng)在為今天的局面暗中籌謀了。
無論沈策和許權(quán)之間存在何種嫌隙,何進都認為沈策的手段實在是惡毒至極!同樣的,何進也深感自己有愧于許權(quán)。沈策的能力是他挖掘出來的,培養(yǎng)沈策是他的決定,將沈策推薦給許權(quán)也是他的主意,所以許權(quán)今日的落難,實際上很大程度上是他何進一手造成的!何進覺得自己對沈策也算有知遇之恩,可沈策卻以如此狠辣的計謀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