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突然有些感慨,人的一生總是這樣起伏不定,永遠不知道下一刻發(fā)生的事情是大喜還是大悲。
明天與意外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先到來。
中年人拿著金幣走后,姜君轉身看向痛哭聲因無力而慢慢減弱下去的房間,尋到一家棺材鋪,挑了一具上好的棺材。
付了錢之后,在店鋪老板和伙計驚詫的目光中,一手舉起棺材離去了。
等姜君回來的時候,瘦弱青年坐在門口的臺階是,眼睛紅腫,嘴唇干裂,目無焦距的看向前方。
將棺材放在地上,姜君走在跟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當初得知母親離世的時候自己差不多也是這樣。
“節(jié)哀順變?!?
東城大門外的小道上,兩個青年在朝前走著,其中一個還舉著一個棺材,引得路人目瞪口呆,大白天的抗著棺材到處跑。
“這是在搞什么?大白天的抗個棺材?!?
“我要去賭場來一把,我感覺我的財運來了。”
“你這跳的也太快了,跟財運有啥關系?”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見棺發(fā)財啊?!?
這兩個人正是姜君和瘦弱青年。
常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像瘦弱青年的家庭情況也沒有什么親戚,那就不用怎么操辦,直接入土為安就好了。
對耳邊的議論聲置若罔聞,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一塊墳地,找到了一個已經長滿雜草的墳包,這里是瘦弱青年父親的墳。
姜君放下棺材拿過瘦弱青年手中的鐵鍬,兩人一鏟土一鏟土的挖著。很快,一座嶄新的墳包,出現(xiàn)在墳地上。
噗通!
做完這一切姜君準備收工回去的時候,瘦弱青年噗通的跪在姜君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他這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今天對姜君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是干什么?”
“恩公,從今往后我的這條命就是恩公的,做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闭f完瘦弱青年再度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我?guī)湍悴皇菫榱艘氵@條命,也不是讓你給我做牛做馬的。”姜君搖搖頭扶起了瘦弱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姜君問道。
“回恩公話,我叫郝夢逸?!甭牭竭@個名字,姜君愣住了,再度問道:“郝什么來著?”
“郝夢逸?!笔萑跚嗄暝俣日f道。
夢遺?
這名字取得真是好,姜君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想到人家剛死了親娘,笑出來不太好,就忍住了。
“郝夢逸,不錯的名字,挺好。”姜君很認真的點頭說道。
“行了,我要回去了,告辭?!闭f了幾句姜君準備回去,耽誤了這么長時間,那千寶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就快開始了。
“恩公,我剛剛說了此生為你做牛做馬,而且我現(xiàn)在也沒地方可去,請恩公收下我做仆人?!焙聣粢莨蛟诘厣习蟮?。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什么仆人,我有事先走了。”姜君搖搖頭就要轉身離去。沒走兩步,姜君又折返回來,一臉無奈的看著在地上長跪不起的郝夢逸,嘆口氣說道:“好吧,你就跟著我吧,不過我身邊可不安全,隨時都有可能送命的,你想好?!?
他現(xiàn)在有兩個敵人,一個已經是不死不休的血狼傭兵團,另一個則是對他懷恨在心的劉家,這兩個是一個比一個危險,所以他的身邊還真的不安全,沒看他自己都躲在天陽城出不去。
“我不怕,我這條命已經是恩公的了?!焙聣粢萏痤^,臉上一喜說道。
“那行吧,不過仆人就算了,就當我小弟吧,你也別恩公恩公的喊了,我聽著別扭。”
姜君做的這些,只因為對方和他有同樣的遭遇,而且姜君已經從那個中年人口中了解到,這人性格良善,在街坊鄰居們口中的口碑不錯,他偷來的錢全都為他母親買藥了。
是個孝子,這讓姜君對他的感官不錯?!昂聣粢莅菀娎洗??!?
老大。
聽到這個稱呼,姜君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叫老大的一天,這稱呼比什么恩公順耳多了。
“走吧,小耗子?!苯叵肫鹉莻€混混的稱呼,直接拿來用了。
“老大,你可以叫我小胖子,我以前都是被這么叫的?!焙聣粢輷项^說道。
“小胖子?”姜君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著,瘦的跟竹竿似的,全身上下都沒有幾兩肉,實在不知道在哪里跟胖沾邊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