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寧先靳安醒來,但是暫時沒有起床。
她側著身子,右手撐著小臉,帶著幽怨的看著遲鈍的夫君。
“自己的這個夫君,也太可惡了?!?
“明明說好玩游戲,輸了有懲罰,可沒想到只是按摩……”
沒錯,昨天兩人打賭小媳婦的確輸了,但她卻輸?shù)暮荛_心,心里還帶著一絲期盼。
本以為夫君會罰自己好好服侍,甚至提一些羞人的無理要求。
誰知只是罰雪寧幫他按摩頸背,而且按到一半居然就起了鼾聲!
小媳婦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嘴里小聲反復呢喃:“夫君好壞。”
冷不防,靳安翻了一個身,轉過頭面向她繼續(xù)沉睡,雪寧被嚇了一跳,急忙停住抱怨。
不過,眼中看著夫君那俊朗又不失英氣的面容,鼻端感受著有些灼熱的呼吸,小媳婦臉頰居然慢慢變紅了。
很明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腦袋里面,一定想起了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
情不自禁的雪寧,趁著靳安沒醒,主動在他的臉上印了輕輕一吻,之后就捂著滾燙的小臉,輕手輕腳的起床穿衣。
等到靳安起床的時候,早飯已經(jīng)基本做好了。
兩人剛端起粥碗,忽然聽到院子外面有人敲門。
靳安放下碗去開門,雪寧也跟著他走到院子里。
打開門一看,門口這人,正是村正劉三叔的獨子劉大。
由于從小家境不錯,所以他早早的就被送去學堂,念過兩天書。
后來也就留在了縣城中,在雜貨鋪當了個小伙計。
不過,此時他卻沒有穿伙計的衣服,而是頭戴白布,身穿麻衣,兩眼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靳安沖他點點頭:“劉大哥,有事?”
劉大表情悲苦,聲音沙啞道:“靳老弟,弟媳,村中遭此大劫,鄉(xiāng)鄰十戶不存三四,算得上天降橫禍了?!?
“我爹和鄉(xiāng)親們大多故去了,但活著的人不能怠慢,所以大家決定辦一個全村人參加的喪禮,也好讓我爹他們盡早入土為安?!?
他話說的悲戚,一面說,眼眶里的淚水還在打轉,惹得眼窩淺的小媳婦,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靳安雖未陪著哭,但也肅然道:“劉大哥說的有理,正該如此?!?
“請稍等一下?!?
說著,他走進屋子,不一會,就拿出兩批粗麻布來,遞給劉大。
“這兩匹布,是我昨天去縣城賣貨,順便買下來的?!?
“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正好捐給村中喪事所用,若有其他用得著我的地方,直說便是?!?
劉大表情一變,手捧麻布心中暗暗驚奇:
“縣城之中,便是最次一等的麻布,兩匹下來也要不少銀錢,他就這么輕飄飄的送人了?”
“多日不見,前些日子聽傳聞靳安這小子咸魚翻身,我還不信?!?
“沒想到,如今居然已經(jīng)這么富裕了!”
劉大千恩萬謝,通知了靳安夫婦出殯時間后,才扛著麻布去了。
按照常理,若有人去世,通常需要停棺多日才能下葬。
奈何這次村中人都是橫死,眼下天氣又熱,若不是為了留出一天時間,讓官府的人來驗尸,早就應該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