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在土路上顛簸疾馳,王天把著方向盤,臉色凝重。
他不想如此冒險,但是送了這趟貨,他就徹底上了賊船了。
所以,只能在今晚賭一把了。
他賭汪春來作為新上任的領(lǐng)導(dǎo),不會和丁三一伙人同流合污。
十幾分鐘后,王天已經(jīng)看到了易水縣的輪廓。
他繞過城西,直奔政府家屬院。
“滴滴”兩聲,貨車的鳴笛聲劃破黑夜,站崗的保安疑惑地打量著橫沖直撞的貨車,慌忙后退。
車輛在最后一刻踩下了剎車,王天下了車,揚聲開口。
“我找汪春來!”
他的聲音很大,加上剛剛鳴笛的聲音,吵醒了家屬院里的人。
有些家屬探出了頭,狐疑地打量著,低聲議論交談。
保安還在愣神,王天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
“汪春來同志在哪?我有重要的情況匯報。”
“你你是什么人?”
“這里可是政府家屬院,你冷靜點!”
王天咬咬牙,不想再拖延時間,直接沖了進去。
“汪春來同志!”
幾聲怒吼過后,汪春來披著外衣,匆匆走出門。
“同志,你找我有事嗎?”
宋玲玲跟在他身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下一秒定格在王天的臉上,輕呼了一聲。
“你是那個救了老汪的同志!”
“老汪,就是他,當(dāng)時你心臟病發(fā),就是這個同志”
沒等宋玲玲說完,王天便打斷了她的話。
“領(lǐng)導(dǎo),我有舉報丁三團伙走私煙草,威逼我替他運送貨物,門口的貨車上,就是證據(jù)?!?
汪春來頓時嚴肅起來,“當(dāng)真?”
“沒錯,丁三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收到消息,城西的倉庫有他的人,現(xiàn)在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
汪春來立馬點點頭,“好,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天?!?
汪春來不再多問,立馬回屋打了通電話,迅速準備行動。
宋玲玲看著今夜的變故,有些懵了,拉著王天又詢問了兩句。
“王天同志,你怎么會和丁三這伙人搞到一起?”
“汪太太,這件事說來話長?!?
“不過他們走私的事情,絕對是真的,現(xiàn)在不去攔截,他們可能就會逃出易水。”
宋玲玲點點頭,“老汪心里有數(shù),你放心吧?!?
汪春來準備就緒,讓王天跟著他一起去指認。
宋玲玲有些不安,伸出手攔了攔。
“老汪,丁三那伙人,你不是盯了很久嗎?何必讓這個小同志去指認呢?將來要是被報復(fù)的話”
王天冷笑一聲,“汪太太,這伙人心狠手辣,就算我不去指認,他們也會知道,是我反水指認了他們?!?
“所以,領(lǐng)導(dǎo),我和你一起去!”
“我的身手不錯,應(yīng)該能幫上忙?!?
汪春來點點頭,“好,抓緊時間吧。”
宋玲玲看著一行人上了車,攥緊了衣服,不安的院子里踱步。
夜色中,三輛吉普車朝著城西倉庫的方向疾馳而去。
王天暗暗松了口氣,看來他賭對了,汪春來非但沒有和丁三一伙人同流合污,還在暗地里盯上了這伙人。
不然,今晚的集合,不會如此順利。
很快便要到城西了,王天很想看看,丁三會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