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像是遠古筆記這種“權(quán)柄級別”的力量,未必需要自已真的如何使用它。
讓別人知道自已持有這種級別的力量、將它展示出來,本身也是一種很有用的用法了。
“閣下……您竟然是如此高貴的存在嗎,‘求道者’之中,竟然有如此高位的存在嗎,”梅達洛語無倫次地說道,“您這種層次的存在,為何還需要來到這永恒牢籠之中?”
林御見到梅達洛已經(jīng)被自已完全鎮(zhèn)住,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對于這種家伙來說……此刻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他見多識廣,自然會自已想出答案的。
所以,林御無視了梅達洛的問題,開口道。
“現(xiàn)在你還覺得……對我獻上‘忠誠’,是一件過分的事情嗎?”
梅達洛也沒有回答,像是在維系自已作為精靈族大賢者最后的體面。
“我想知道……您想要我們的忠誠,是需要我們回到夜谷界之后做什么?”
“創(chuàng)立宗教、宣揚您的名字嗎?或者是……幫您征服那片世界?”
雖然林御也不覺得自已真的能把他們帶走回到夜谷界,但是話說到這份上了,林御也抱著反正扯兩句也不要錢、萬一真的到時候有用處的想法,隨性地開口道。
“我不需要宗教和征服,我只需要你們幫我收集一些我用得上的東西,”林御淡定地說道,“所以……剛才我提到的‘忠誠’甚至其實是有期限的、沒有‘永恒’作為前綴的?!?
梅達洛立刻開口道:“那即便您所需要的東西結(jié)束、不再需要我們的忠誠,屆時您依然會是我們精靈族永遠的朋友……您這樣偉大的存在,寬厚和遠見實在是令我難以想象,所以我剛才對您的冒犯和誤解,還請您諒解?!?
“無妨,”林御依舊淡定,看向了梅達洛,“不過在你們離開這里之前,我可能也需要你們的一些幫助。”
梅達洛立刻說道:“請您盡管開口?!?
林御看向了梅達洛:“雖然剛才的你看上去很麻木、這里關(guān)押的大部分精靈看上去也很麻木……但是你們最初來到這‘永恒牢籠’之中,也不是立刻就陷入了這種絕望之中吧?”
梅達洛聞苦笑道:“是的……千年的時光讓我們意識到了,我們根本無法忤逆此間的‘公平與裁決之神’,同時這里的生活又太過空洞……日復(fù)一日之下,我和其他精靈族才會變得如此麻木、呆滯、幾乎忘記了怎么思考?!?
“但是,在我們最初到達這里的十余年,大部分族人其實都依然存著如何反抗、逃離的心思,后面哪怕逐漸意識到了逃離幾乎是不可能的,也還是有著想要作出‘改變’的想法……我甚至是直到百年之后,才陷入了絕望和麻木之中?!?
“現(xiàn)在想想,那時的我確實太自大了……以為在夜谷界通過魔法觸及到了世界的本質(zhì)、以為哪怕是神明我也有挑戰(zhàn)的資格,但實際上……我當時距離‘世界本質(zhì)’、距離‘神明的領(lǐng)域’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哪怕是我真的觸及到了‘世界的本質(zhì)’、‘魔法的’,但那也只是夜谷界之內(nèi)的最高點罷了,在這方神明打造的世界里,我依然什么也做不到?!?
梅達洛低語著,向林御真誠地闡釋著自已的心路歷程。
這些感悟可能對這位精靈來說,可能也已經(jīng)憋了上千年之久了。
如今和林御能夠交談、對他而也是個傾訴的好時機。
林御也作出理解的模樣、認真地點點頭。
他倒是明白,這位梅達洛大賢者可能有點太矯枉過正了。
在一方世界之內(nèi)通過現(xiàn)有超凡體系走到,那其實也能步入半神的領(lǐng)域、稍微窺見一些“權(quán)柄”的邊緣。
雖然半神和真神的差距依然是天差地別……
但、隔壁黑沼界的魯古都在琢磨著怎么成神呢!
當然,林御也知道,這還是因為自已接觸了太多“權(quán)柄”的緣故,對權(quán)柄潛意識里就已經(jīng)祛魅了。
“果然,有時候我還是會下意識忽略‘權(quán)柄’這東西的寶貴程度……尤其是在‘十界’的土著生靈看來,恐怕持有‘權(quán)柄’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擁有‘權(quán)柄’的也幾乎必定是超級強者?!?
林御看著梅達洛,語氣也更加不客氣了幾分。
“好了,不用啰嗦這些了……我問你這方面的內(nèi)容只是想了解下……”
“既然你們剛來到這里時還沒有完全陷入絕望,對于這方‘永恒牢籠’的一些規(guī)律和本質(zhì)應(yīng)該也研究了不少吧?”
“我剛來到這里,對于這些還不是很了解,所以你們當時研究出了些什么有用的內(nèi)容、都給我說來聽聽?!?
“尤其是關(guān)于這些‘高墻’的……我想要在這‘永恒牢籠’里自由地移動,該怎么做?”
“你們當初想過逃離、至少這些離你們最近的高墻怎么跨越,應(yīng)該是有過實際的研究的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