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車,就被巷子里混雜的氣味嗆得輕輕咳嗽了一聲,用手帕掩了掩口鼻,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和懷疑。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詹妮弗。
詹妮弗微微點頭,示意就是這里。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診所。高大的身影頓時讓本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
陳默正坐在桌后,拿著那塊舊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對進(jìn)來的兩位不速之客恍若未見。
“請問,是陳默陳大夫嗎?”詹妮弗開口,聲音冷靜,帶著標(biāo)準(zhǔn)的商務(wù)腔調(diào),打破了診所里的沉默。
陳默這才抬眸,目光平淡地掃過兩人,在詹妮弗臉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手中的銀針上。“看???”
“是的?!苯釉挼氖悄莻€中年男人,他上前一步,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鄙人姓趙,趙天成。聽朋友說,陳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尤其擅長針灸調(diào)理,特來拜訪。”他說話間,目光卻忍不住打量這破舊的環(huán)境,眼神里的懷疑更深了。
“趙天成…”陳默重復(fù)了一下這個名字,沒什么反應(yīng),“哪里不舒服?”
趙天成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一副備受困擾的樣子:“唉,就是…老是睡不好,心煩氣躁,注意力也很難集中。去各大醫(yī)院看了,都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壓力大,亞健康。開了不少安神補腦的藥,吃了也沒太大用處。聽說陳大夫您有獨門手法,所以…”
“手。”陳默打斷他的訴苦。
趙天成愣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腕。
陳默三指搭上,片刻便松開?!案斡魵鉁?,心腎不交。小事。”
趙天成一怔:“小事?可是…”
“能治?!标惸_始收拾桌上的針包,似乎準(zhǔn)備送客。
詹妮弗適時上前,從手中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厚厚的、鼓囊囊的信封,輕輕放在桌上,語氣恭敬卻帶著距離感:“陳大夫,這是診金。一點心意,請笑納。如果效果顯著,趙總必有重謝?!?
信封口沒有封死,露出里面一沓沓嶄新的、最大面額的鈔票。粗略一看,至少有十萬。
陳默看都沒看那信封,反而拿起桌角那個裝著黑色藥丸的粗糙陶罐,拔開木塞,從里面倒出一顆龍眼大小、泛著冰藍(lán)光澤的藥丸,隨意地放在那疊鈔票上。
藥丸與鈔票接觸,發(fā)出輕微的“嗒”的一聲。
“你的病,吃這個。一次一粒,溫水送服。睡前吃?!标惸Z氣平淡。
趙天成和詹妮弗都愣住了??粗穷w賣相古怪、甚至有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