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川下令啟程回大鄴,隊(duì)伍浩浩蕩蕩,氣氛卻壓抑得令人窒息。
蕭懷瑾被五花大綁,狼狽地押上了一輛簡陋的馬車。
他那張清雋如玉的臉龐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眼神中燃燒著怒火。
“蕭凌川,要?dú)⒁獎幭ぢ犠鸨?!你何必用這般下作的方式羞辱于我!”
“殺你?”蕭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笑,緩緩俯身,目光如刀般刺向蕭懷瑾,“那怎行?本王既已答應(yīng)榮太妃,定會將你全須全尾地帶回大鄴。你若求死,也得先問問你母妃答不答應(yīng)!”
蕭懷瑾咬牙切齒:“蕭凌川,你這卑鄙小人!定是拿我做籌碼,與母妃和外祖家換取利益!本王告訴你,你休想得逞!”
他目光一轉(zhuǎn),驟然望向不遠(yuǎn)處懷抱小鄴君的姜姝寧,聲音中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似是質(zhì)問,又似不甘:“姝寧,你當(dāng)真甘心嫁給這樣一個工于心計的男人?”
“閉嘴!誰許你直呼你皇嫂名字!”蕭凌川臉色陡然一沉,聲音如寒冰般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蕭懷瑾,你以為本王稀罕你母族崔家那點(diǎn)微薄財力?本王如今坐擁一座金礦,財力遠(yuǎn)超崔家之上!不過……”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玩味,繼續(xù)道,“你說得倒也不錯,身為大鄴皇室血脈,你確實(shí)有些用處。如今西洲欲與大鄴議和,愿送公主前來和親,五弟恰無王妃,本王便做主,替你定下這門親事,也算你為大鄴與西洲的和平盡了一份心力!”
“做夢!”蕭懷瑾臉色鐵青,眼底怒焰幾乎要噴薄而出,“我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這大鄴還不是你說了算,陛下絕不會應(yīng)允!”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聽大鄴皇帝的安排?”蕭凌川眉梢微挑,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越發(fā)意味深長,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
“那是自然!”蕭懷瑾昂首,語氣中透著最后的倔強(qiáng)。
“甚好。”蕭凌川低低一笑,聲音中藏著旁人無法窺探的深意。
他自然不會在此刻告知蕭懷瑾,蕭政賢早已禪位的消息。
無妨,等回了大鄴,他(登)(上)皇位,再來安排這五弟的婚事也不遲。
此人至今對姜姝寧念念不忘,若不找個女子牢牢牽制住他,難保不會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與此同時,北陵皇帝滿臉堆笑地湊上前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攝政王既要啟程回大鄴,可否在離去前告知朕,皇宮中究竟哪些地方埋了火藥?好讓朕早日處置,免得夜長夢多?!?
蕭凌川在大鄴皇宮逗留的每一日,北陵皇帝都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他甚至曾暗暗打算,若蕭凌川再不走,便帶著皇后嬪妃們暫避宮外,生怕哪一日,整個皇宮猝不及防地化作一片火海。
蕭凌川聞,悠然轉(zhuǎn)頭,語氣輕描淡寫得近(乎)戲謔:“陛下,本王此前不過是危聳聽罷了。實(shí)則火藥僅在那日城樓上埋了一處,本王的暗衛(wèi)因時間緊迫,也只來得及安排埋一個地方。當(dāng)時他便藏身城樓之下,聽到本王號令便點(diǎn)燃了引線。除此之外,皇宮之內(nèi)再無一處埋有火藥。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一寸寸搜查?!?
北陵皇帝的臉色驟然僵硬,嘴角抽搐了幾下。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被蕭凌川當(dāng)猴戲耍,心里那股火氣直往腦門沖。
可瞅著蕭凌川周身散發(fā)的煞氣,他愣是沒敢吭聲,只能咬牙咽下這口窩囊氣。
罷了,北陵還指望著大鄴的援手維系國祚,斷不可在這緊要關(guān)頭得罪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大鄴攝政王。
大鄴皇后拉住姜姝寧的手,眼神里滿是憂慮:“姜姑娘,本宮這胎像不穩(wěn),你若走了,本宮可怎么辦???”
姜姝寧輕拍她手背,安慰道:“娘娘別慌,王爺已安排孫神醫(yī)暫留北陵皇宮,待您順利誕下皇子,他才會回大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