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活緋煙,亓炎真人活到現(xiàn)在全靠這四個字支撐,他如何不想?
可如果他死了,那復(fù)活緋煙又有什么意義。
他求的不過是個長相廝守。
兩人還沒有爭出個結(jié)果來,銀光已然從他們兩人面前掠過。
沈棠手握千機扇,從天而降。
傅漆玄與她并肩而立,周身縈繞的玄色霧氣滌蕩開了陣法中的血煞之氣。
柳銀環(huán)知道來不及了,扔給亓炎真人一句,一會兒按計劃行事。
亓炎真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淡淡瞥了沈棠一眼。
“沈棠,你做的比我想象中要好?!?
亓炎真人的眼神里摻雜著一絲欣慰,“我早說過,我們是同路人,都是規(guī)則的破壞者?!?
沈棠搖了搖折扇,“我也早說過,我們不是同路人,我不是破壞者,是締造者?!?
兩者的差別,在亓炎真人和沈棠身上就能顯而易見。
“但不論如何,你不該要緋煙的命?!?
亓炎真人眸光一沉,陽炎真火從他身上猛的爆發(fā),將通天塔內(nèi)的一切都包裹在其中。
火焰的紋路順著他暴起的青筋爬上他的脖頸,他燃燒了自己的魂魄之力,今日不論如何,他也要攔住沈棠。
沈棠聽著亓炎真人的話,多少是有些無語的。
但陷入了失戀中的老男人不講道理,沈棠也不打算跟他講。
亓炎真人領(lǐng)域里關(guān)了好幾個人,就算他是大乘期,和沈棠拉扯起來,也未必占到便宜。
“梵梵?!鄙蛱囊擦脸隽俗约旱撵`火,銀黑色的火光,在她掌心跳動。
“有火你吃不吃?”
梵梵伸出火舌舔了舔,招子頓時放亮。
“吃!”
雖然它更喜歡吃冰的,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柳銀環(huán)見狀,反應(yīng)極快,他迅速的操控兩條骨蛇生挖了薛望川和賀遠(yuǎn)山的內(nèi)丹。
這一下,直接挖走了兩個人的大半條命。
足尖點地,朝著通天石方向飛掠而去。
然尖銳的玄冰刺,比他動作更快,在柳銀環(huán)即將觸碰到通天石的剎那,斜刺下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玄冰如鏡,照出柳銀環(huán)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跪下?!?
傅漆玄眸光深邃,深的看不出他的情緒。
是憤怒?還是厭惡?
柳銀環(huán)不禁想,到現(xiàn)在為止,他做的那些事情傅漆玄知道了多少?
柳銀環(huán)的心,仿佛一張拉到極致的弓,但他不能放棄,必須要搏一搏。
傅漆玄和柳銀環(huán)有主仆血契,在尊上面前,柳銀環(huán)沒有任何掙扎余地。
他轉(zhuǎn)身,單膝跪地。
柳銀環(huán)抬眸看向傅漆玄,眼神中盡是不由衷的痛色。
他抬起那只戴著銀絲手套的手,看起來纖塵不染,卻沾滿血腥的手,像傅漆玄行禮。
“尊上,屬下知罪。”
他殺過很多人,仇人,同伴……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傅漆玄。
“但求尊上念屬下昔年效命之誠,待我家人復(fù)活后,再行責(zé)罰銀環(huán)?!?
“效命之誠?”
傅漆玄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你也配與本尊談條件?”
魔族和修真界向來是勢不兩立,有臥底叛徒是常事,屢見不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