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初的小動(dòng)作在安然郡主面前,一覽無余。
    安然郡主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寧浩初就是這樣騙她的。
    這樣看來,他的演技并不高明,只是她太過沉迷,沒有察覺而已。
    “浩初,你的臉色真的很差。”
    “是嗎?也許是昨晚沒休息好?!睂幒瞥醭读顺蹲旖牵骸斑@月姨娘究竟怎么了?為什么太后想見她?!?
    安然郡主將威遠(yuǎn)侯府的事又說了一遍,“上次驚馬事件,那么兇險(xiǎn),月姨娘竟然毫發(fā)無損,你說,月姨娘是不是有大造化。”
    安定侯抿了抿唇,“安然,是你夸張了。這種遭遇,算不得大造化。”
    蘇舒窈笑道:“寧侯爺見多識廣,不覺得震撼,但這事在我們女子眼中,可是能驚掉下巴的。尤其是子嗣,關(guān)乎侯府傳宗接代,是頂頂重要的大事?!?
    “上次驚馬事件,還是侯爺出手相救的?!?
    蘇舒窈抬眼看過去,四目相對的一瞬,蘇舒窈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在明晃晃地諷刺。
    安定侯策劃的驚馬事件,想要重傷她,結(jié)果她不僅毫發(fā)無損,受傷的反而是安定侯自己。
    現(xiàn)在,她還要利用驚馬事件,為月姨娘造勢。
    讓安定侯更加后悔。
    “多虧了寧侯爺,月姨娘才有今日的福氣?!?
    另一邊,太后身邊的嬤嬤將月姨娘的事繪聲繪色告訴了皇帝:“那十來匹發(fā)瘋野馬都未曾傷她分毫,可真是太幸運(yùn)太有福氣了。”
    謝瑜道:“依我看,這福氣是皇舅父帶來的?;示烁钢螄蟹?,國泰民安,才會(huì)發(fā)生此等神跡?!?
    一句話說的是龍顏大悅。
    蘇舒窈心下一笑,謝老板還真的有當(dāng)奸臣的潛質(zhì)。
    月姨娘整個(gè)人都是懵的。
    她原本以為,見到太后已經(jīng)夠震撼了,沒成想還見到了皇帝。
    在宮女的攙扶下,月姨娘跪下,順著謝瑜的話道:“妾身今日的福分,離不開陛下的天恩,陛下天恩浩蕩,吾等子民才能安享太平?!?
    皇帝很開心,大手一揮:“傳朕的旨意,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長大之后,便冊封為威遠(yuǎn)侯府世子?!?
    月姨娘嘴唇顫抖:“謝主隆恩。”
    太后笑道:“等孩子長大了,帶進(jìn)宮讓哀家看看?!?
    太后八卦之心驟起,她嚴(yán)重懷疑,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蘇世子的。
    看看樣貌,像不像蘇家人。
    楚翎曜冷著臉,私下里偷偷看了蘇舒窈好幾眼。
    謝瑜忙著拍太后和陛下的馬屁,完全沒注意到九表弟的異常。
    一時(shí)間,太后宮殿其樂融融,每個(gè)人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只寧浩初一人如墜冰窟。
    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他永遠(yuǎn)都沒辦法接回身邊,也永遠(yuǎn)沒辦法相認(rèn)了。
    如果相認(rèn),那就是欺君。
    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蘇世子的親生骨肉。
    寧浩初咬著后槽牙,一張臉鐵青,臉有些扭曲。
    “浩初,你臉色好難看,看來是真的沒休息好了。”安然郡主端了自己茶給他喝:“浩初,喝點(diǎn)熱茶暖一暖身子?!?
    寧浩初內(nèi)心冰涼,就算喝開水也暖不起來。
    “你怎么在太后面前提起月姨娘了?”
    聲音又冷又硬。
    安然郡主有些傻眼:“為什么不能提?我平時(shí)來看望太后,說的也是各家發(fā)生的趣事。”
    安然郡主臉色也嚴(yán)肅起來:“浩初,你究竟怎么了?”
    寧浩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幾分:“一個(gè)青樓妓子,身份低賤,貿(mào)然帶到太后面前,就怕太后不喜。”
    安然郡主笑了:“原來如此。月姨娘是太后主動(dòng)宣見的,你看,太后挺高興的啊?!?
    寧浩初:“太后要宣見月姨娘,你怎么沒告訴我?”
>;    安然郡主:“本來打算告訴你的,我看你最近忙著舒窈和明珠的認(rèn)親宴,所以沒說。太后要見人,又不是什么大事?!?
    “浩初,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寧浩初閉上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