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源縣一別,翩翩自認(rèn)為足夠決絕。
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永不回頭的打算,無論是對往日刻骨的仇恨,還是對如今難抑的愛意,她都決定統(tǒng)統(tǒng)忘記。
可當(dāng)江云帆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時,那份決絕頃刻間便坍塌殆盡。
原來所謂的冷漠,其實(shí)只是一場做作,翩翩她心里清楚,如果江云帆真的千里迢迢追逐自己而來,那么自己可以為他放棄太多太多。
所以此刻,近距離看著眼前一臉俊逸灑然,卻又透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男子。
翩翩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眼眶溫?zé)帷?
他……真的是來尋我的嗎?
想象很美好,可現(xiàn)實(shí)永遠(yuǎn)如此殘酷。
當(dāng)翩翩與江云帆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卻見他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嘿……路過,路過而已?!?
路過?
原來自己當(dāng)眾中斷演出,從臺上匆匆忙忙跑過來,做好了掏心掏肺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就只換來一句路過嗎?
“敢問翩翩姑娘,此人是誰?”
“這小子既沒有到臺前捧場,又沒有消費(fèi)打賞,翩翩姑娘撂下我等特來尋他,是否有點(diǎn)說不過去?”
“黃老板,黃老板何在?”
“世子殿下,小人在這,在這……”
黃淦原本還在臺前安撫一眾賓客,這會聽到秦睿的呼喚,趕緊哄哄哄跑過來。
同幾名貴公子一樣,他的目光也很快落在江云帆身上。
翩翩姑娘中途下臺,很明顯是因?yàn)榇巳恕Q句話說,也就是這小子在阻斷他的財路,于是臉色也跟著一變:“這位公子,你可知此地是何場所?”
“這不狀元閣嗎?”
江云帆被問懵了,抬頭左右看了兩圈,確信這里就是狀元閣。
黃淦被這回答搞得有點(diǎn)惱火,語氣立馬冷厲了幾分:“既然你知道是狀元閣,那為何不清楚這狀元閣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來的?你自己看看,在場哪位不是豪門公子?再看看自己……唉,若是有自知之明,還請速速離去!”
有了黃淦帶頭,周圍人全都對江云帆怒目而視。
秦睿身旁一名公子哥,身材瘦矮,尖嘴猴腮。
還沒等江云帆作出反應(yīng),他直接上前伸手一指:“小子,識相就趕緊走,別逼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聽聞此話,翩翩猛然轉(zhuǎn)過身來。
一雙美目帶著幾分慍怒,在黃淦和瘦矮男子臉上拉回瞪了一遍:“王公子,黃老板,這位江公子是我的朋友,來此不過觀舞聽曲,你們何故咄咄逼人?”
盡管江云帆依舊愛搭不理,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想要維護(hù)。
可誰知黃淦并不完全買賬:“翩翩啊,若是你的朋友前來,本店自當(dāng)好生招待。可你也看見了,在場的公子們可都不是一般人物,咱們都得罪不起,眼下你擅自離臺,引得大家生氣,那就只好委屈你朋友離開,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了!”
“這么說,你這狀元閣是不準(zhǔn)平頭百姓入內(nèi)咯?”
江云帆本就不想在此久留。
若非秦瓔邀請,此刻他估計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大覺了。
可自己離開和被人趕出去不一樣,他素來追求低調(diào),可低調(diào)不代表唯唯諾諾任人欺負(fù),誰能容忍別人在頭上拉屎撒尿而沒點(diǎn)脾氣?
爺可是穿越者誒!
所以江少爺此刻目光一寒,揚(yáng)首質(zhì)問黃-->>淦:“素聞南毅王治邦有方,懷南府下百姓安居樂業(yè),草莽之士亦能得到平等待遇!怎么,你要搞特殊,看來是不服南毅王咯?”
“你……你純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