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放下了手中的粗瓷酒碗,碗底還殘留著一絲酒液的痕跡。
他看著二柱,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二柱兄弟,趕緊吃肉,這野豬肉冷了可就不好吃了,腥膻味兒也重?!?
二柱憨厚地應了一聲,他確實餓壞了。
白天的活計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此刻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
他不再客氣,伸出粗糙黝黑的手,直接抓起一塊尚冒著熱氣的野豬肉,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
肉質(zhì)緊實,帶著山野特有的濃郁氣息,油脂在炭火的炙烤下滋滋作響,香氣撲鼻。
葉凡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也拿起一塊肉,斯文地小口吃著,大部分時間則是在觀察二柱。
小屋內(nèi)的氣氛因為食物的加入而變得更加熱烈。
火爐里的干柴噼啪作響,橘紅色的火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驅(qū)散了屋外的嚴寒。
沒過多久,那一大塊野豬肉就被兩人吃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些許碎肉粘在骨頭上。
桌上那瓶劣質(zhì)白酒也見了底。
二柱吃得滿嘴流油,臉上因為酒意和熱氣,泛起了一層健康的紅暈。
他放下手中的骨頭,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后抹了抹嘴。
他看向葉凡,眼神里帶著幾分酒后的迷蒙,但更多的是好奇與期待。
“葉凡哥,這肉也吃了,酒也喝了?!?
“你……你到底想跟我說啥重要的事情啊?”
他的聲音比之前放開了一些,不再那么拘謹。
葉凡將最后一口酒飲盡,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暖意。
他放下酒碗,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看著二柱。
“二柱,我想在咱們村里搞養(yǎng)殖,你覺得這事兒,能不能行?”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養(yǎng)殖?”
二柱聞,臉上的醉意瞬間清醒了大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茫然。
在這個年代,這個偏僻的村莊,“養(yǎng)殖”這個詞對他來說,顯得有些遙遠和不切實際。
他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興奮勁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擔憂。
“葉凡哥,這養(yǎng)殖……可不是那么好搞的啊?!?
“咱村里之前也不是沒人試過,養(yǎng)雞養(yǎng)鴨的,可沒幾天就鬧雞瘟,全賠進去了?!?
“再說,這東西金貴,萬一養(yǎng)不好,那不都打水漂了?”
二柱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些都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問題。
葉凡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等二柱說完,葉凡臉上依舊是那副自信滿滿的笑容,仿佛那些困難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二柱看著葉凡那篤定的神情,心中的疑慮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幾分。
他想起葉凡這段時間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可葉凡不僅想了,還都做成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
“別人搞,或許不行?!?
“但葉凡哥,你既然決定了,我……我覺得你肯定能行!”
葉凡聞,滿意地笑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行?!?
他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養(yǎng)殖的事情不急于一時,眼下我還有個想法?!?
“明天,我想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打些野雞、兔子之類的回來,改善一下伙食?!?
“另外,再在山里設下幾個陷阱?!?
“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再套幾只狍子,或者……再弄頭野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