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底氣十足,這次前往天丹門,可不是孤身一人。
藥仙女前已先行一步,有這位上古青帝培養(yǎng)的仙藥坐鎮(zhèn),哪怕實力不復(fù)巔峰,對付區(qū)區(qū)幾個真?zhèn)鞯茏邮值角軄恚呐绿斓らT門主蕭青山親至,他也不帶怕的。
這趟渾水,他蹚定了,而且有信心能攪動風(fēng)云,達(dá)成所愿!
蘇清竹默然。
她沒有說清楚,如今天丹門圣子圣女之爭,已經(jīng)到了近乎你死我活的激烈程度。
宗門內(nèi)部的傾軋,遠(yuǎn)比外人想象的更為殘酷。
其余三位真?zhèn)?,一位是門主蕭青山的親傳弟子,背景深厚。
一位出身青州顯赫世家,家族資源無數(shù),人脈遍布宗門上下。
另外一位也各有強大倚仗,總之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反觀她蘇清竹,毫無背景根基,純粹是靠著自身天賦,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煉丹術(shù),獲得小丹癡,才得以勉強擠進真?zhèn)鞯茏又小?
論煉丹,她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但論修為、論勢力、論在宗門內(nèi)的話語權(quán),她卻是最弱的那個。
其余三位真?zhèn)鞯茏樱逓槠毡楸人叱鲆换I,背后支持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jié)。
他們早已將她視為眼中釘,欲先除之而后快。
稍有不慎,便可能不僅僅是失去資格,更會有性命危險。
現(xiàn)在帶著他去天丹門,其實很危險。
蘇清竹下意識地微微側(cè)首,看向憑舟而立,欣賞腳下萬里江山的青衫少年身上。
周塵身姿挺拔,側(cè)臉在天光下輪廓分明,帶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
忽然間,一個大膽到讓她自己都臉頰發(fā)燙的念頭,在心中浮現(xiàn)出來。
“上一次在天火谷的時候,這家伙說了,他是某種頂級的爐鼎體質(zhì),元陽至純至沛,對女修乃是無上大補之物?!?
“寒月劍仙君傾月那般清冷絕塵的人物,還有玉女宮的呂玉清,和他雙修后,修為都在短期內(nèi)獲得了驚人的暴漲!”
“我……我若能與他……雙修……,或許就能一舉沖破瓶頸,甚至對丹火的控制,對大道的感悟也能更上一層樓!
“到那時,我修為大進,丹道精進,其他三位真?zhèn)鞅阕钄r不了我爭奪那圣女之位!”
這個念頭充滿誘惑,如同心魔低語,在她心中不斷回蕩。
蘇清竹能感覺到一股熱流涌上臉頰,耳根都在發(fā)燙。
但是,這種話讓她怎么說得出口?
她蘇清竹一生醉心丹道,性子清冷自持,何曾有過如此不知羞恥的念頭?
主動向一個男人提出雙修?
這簡直比她煉制一枚仙丹還要難上千百倍!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周塵,這個讓她又氣又惱,卻又不得不倚仗的家伙!
難道要她放下所有的矜持與驕傲,去懇求,去……誘惑他嗎?
光是想象一下那不堪的場景,蘇清竹就恨不得當(dāng)場從這飛舟跳下去摔死。
蘇清竹當(dāng)即回頭,全力操控飛舟,不敢再讓周塵看到自己的異樣。
只是那急促的呼吸以及紅得滴血的耳垂,卻將她掙扎的內(nèi)心暴露無遺。
“不行……絕對不行!我蘇清竹就算爭不過他們,就算最終落敗,也絕不能做出如此……如此有辱門風(fēng),違背本心之事!”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那三位真?zhèn)鞯茏右讶宦?lián)手,勢要先將她這個最弱的競爭者踢出局!
圣女圣子之位,不僅關(guān)乎權(quán)勢地位,更關(guān)乎宗門最核心的傳承!
這是大道之爭,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若她什么都不做,結(jié)局必然是被淘汰出局,甚至可能失去性命
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求生欲涌上心頭。
她銀牙緊咬貝齒,仿佛下定決心,眼眸輕抬,那白皙的臉頰上泛著一絲紅暈,小聲問道:
“周塵,上次在天火谷,你…你說的那些…關(guān)于你體質(zh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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