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才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
    “哥,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害怕?”許安知冷笑一聲。
    “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你往沿溪鄉(xiāng)那條路上填劣質(zhì)砂石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n-->>bsp;許廣才嘴唇哆嗦著,“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全縣人民都知道了!”
    許安知一拍桌子。
    “李如玉在常委會上提議,成立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對宏圖偉業(yè),對你許廣才,進行刑事和經(jīng)濟立案偵查!你聽懂了嗎?是刑事!”
    許廣才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刑事……這怎么可能……不就是一條路嗎?賠錢不就行了嗎……”
    “賠錢?”
    許安知氣得笑了起來。
    “你他媽的腦子里裝的都是錢嗎?人傷了!那是重大安全生產(chǎn)事故!現(xiàn)在網(wǎng)上把你的公司,把沿溪鄉(xiāng)那條路的事情全都捅出來了!李如玉那瘋女人拿著這個當令箭,要一查到底!”
    “哥!哥!救我!你得救我?。 ?
    許廣才哭喊道:“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 ?
    “現(xiàn)在知道哭了?晚了!”
    許安知將他甩開。
    “聽著,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你馬上給我滾回公司!”
    “公司里所有關(guān)于沿溪鄉(xiāng)那條路的賬目,還有這幾年你做的其他幾個沿溪鄉(xiāng)的工程,所有見不得光的賬,一份都不能留!原始單據(jù)、合同副本、電腦里的電子表格,全部給我銷毀!一把火燒了!硬盤格式化,再用錘子砸碎!聽清楚沒有?!”
    許廣才被嚇得連連點頭。
    “還有錢!”
    “你貪下來的那些錢,尤其是沿溪鄉(xiāng)這幾個工程的錢,必須馬上給我處理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轉(zhuǎn)到國外也好,通過地下錢莊洗干凈也罷,總之,宏圖偉業(yè)的公司賬戶,還有你那些私人賬戶,必須給我清空!做得干干凈凈,讓紀委和公安查不出任何資金往來!”
    “可……可是哥,那么多錢,這么短時間,怎么處理啊?”許廣才帶著哭腔問。
    “我不管你怎么處理!這是你的事!”
    許安知吼道。
    “你要是處理不掉,就等著調(diào)查組的人從你床底下把現(xiàn)金一箱一箱地抬出來吧!”
    看著弟弟魂不守舍的樣子,許安知強壓下怒火。
    “你聽著,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李如玉想動我們,沒那么容易?!?
    “江安縣是我的地盤,不是她一個外來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調(diào)查組那邊,我會想辦法。我在市里不是白待這么多年的?!?
    許安知掏出另一部手機。
    他打給了市交通局的一位副局長。
    “喂,老周啊,我是安知?!?
    “安知老弟?稀客啊,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有點小事,想請老哥你幫個忙?!?
    “我們縣里新來的李書記,年輕氣盛,工作熱情很高,最近對我們縣的交通工程特別上心。這不,因為沿溪鄉(xiāng)那條小路出了點意外,就要成立個什么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搞得人心惶惶?!?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哦?還有這事?李書記……是省里下來的那位吧?”
    “可不是嘛。”
    許安知嘆了口氣。
    “年輕人,沒經(jīng)驗,容易被網(wǎng)上一些不實論誤導。調(diào)查組里有紀委的同志,也有公安的。老周,你跟市紀委的劉主任關(guān)系不是不錯嘛?能不能……抽空跟他喝喝茶,聊聊?就說我們江安縣,非常歡迎上級指導工作,但也希望調(diào)查能……依法依規(guī),不要擴大化,更不要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影響了正常的經(jīng)濟建設(sh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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