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女子低頭看著密密麻麻站成一堆的人群，有的人拿著手機拍攝視頻，有的人大聲勸導(dǎo)著，有的人緊張地抬頭看著自己，也有的人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女子咧嘴笑笑，微微搖頭，看著不遠處的正在勸導(dǎo)著自己的消防員，眼中卻是毫無生機。

哀大莫過于心死，一顆心死了，即便身軀或者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李辭目光平靜地看著女子，身為歸元境，自身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超越常人，其中五感更是有了質(zhì)的飛躍，雖然兩人的距離有著十幾層的高樓，可李辭依舊能夠清楚看見樓上的女子。

兩人的目光短短地對峙了一會，便很快分開。

僅僅一眼李辭便從女子的眼中看到了死志，心已經(jīng)死何談其他？

“小蘇，我們走吧?！崩钷o輕輕地說著，拉起白蘇的手緩緩擠出了人群。

扭頭看了一眼天臺上的女子，白蘇悄悄地說到“李辭，你說消防員能不能救下她。”

李辭搖搖頭，道“怎么救得下？走吧?！?

話音落下只聽見一陣驚呼，白蘇忍不住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漆黑的小點從天臺落下，隨著不斷的下降，身子也越來越大。

高樓之上，身上綁著安全繩的消防員在半空中呆呆地看著那黑影墜地。

“砰！”身子墜落，十多層的高樓地面上的氣囊有什么用呢？

李辭身子移動擋住了白蘇的視線，地面上已經(jīng)是一攤?cè)饽?，紅白之物隨著地面緩緩蔓延。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逝，饒是已經(jīng)被李辭擋住了最后一幕，白蘇心中也是沉甸甸的，慢慢地走在街上，生性活潑的白蘇也沉默這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白蘇抬頭看著李辭，道“李辭，你是不是有能力救下她的？”

李辭啞然失笑，搖頭道“瞎想什么呢？人家姑娘在十多層高樓，我怎么救她?！?

見死不救，一直以來被人詬病。白蘇大戶人家出生，雖是嬌生慣養(yǎng)，但在張嵐的教導(dǎo)下也擁有著一個善良溫柔的心，自然見不得見死不救的情況。若是知道李辭的見死不救，無論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都會有著一道裂痕。

“我感覺你能夠救她?！卑滋K一字一字地說著。在白蘇對李辭的認(rèn)識中很清楚知道李辭的根本不可能救下那個跳樓的女孩，但是在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白蘇李辭有能力救下那個女孩。雖然不清楚

救人？李辭無奈笑笑，不說話。

佛度有緣人，李辭則救自救之人。那短短的目光對峙，李辭看透了女子眼中的絕望。既然心已死，那何須在救？春秋之亂，李辭可是見過太多的慘劇，易子而食，賣女養(yǎng)兒等等事件，哪一樣不比這跳樓自殺來的震撼人心。

可李辭又能怎樣？騎著雪白的駿馬，走在硝煙散去的土地上，冷漠地看著骨瘦如柴的難民，不曾拿出一點口糧。

心中的柔情只對家人兄弟。

區(qū)區(qū)一個心存死志的人自殺，實在難以激起李辭心中半點波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