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被他拖著,身體撞上內(nèi)室博古架。
她踉蹌幾步,背脊一陣劇痛。
兩名侍衛(wèi)沖進來,她剛要掙扎就被一人架住手臂。
另一人飛快上前將她身后門關(guān)死。
沉重的門扉一關(guān),室內(nèi)光線驟暗。
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放開我!”
云芷拼命地掙扎,她聲帶哭腔,絕望又沙啞。
“蕭墨寒你這個惡魔?。 ?
她咒罵著,腳下一用力,想踢開侍衛(wèi)的鉗制。
可那些侍衛(wèi)紋絲不動。
他們用訓練有素的力量緊緊抓住了她。
這是蕭墨寒的人,訓練有素,任何反抗都徒勞無功。
蕭墨寒沒有理會云芷的咒罵。
他只是站在書案之后,高大的身形被燭火拉長出一片影子。
那片陰影籠罩著云芷,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
他的目光望向她的時候,里面一點暖意都沒有。
“帶她去偏院?!?
沉聲吩咐了一句,聲音里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如果她想離開這里,格殺勿論?!?
最后一句像是冰冷的刀子一樣刺痛了云芷的心:
“格殺勿論?”
原來真的是要殺了她!
所有的憤怒與悲傷匯聚到了一起,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蕭墨寒!”
云芷嘶吼著,她的喉嚨都快沙啞。
“你是怎么把我囚禁起來、殺掉我的家人……就連我都想奪走是嗎?”
“你有沒有心!!”
蕭墨寒身子一僵。
他并沒有回答,在他的面前,只是輕輕揮了揮手。
侍衛(wèi)得了命令后不再去理會已經(jīng)抓狂的云芷直接把她拖走了。
云芷尖銳又絕望的聲音回蕩在空闊的王府之中很快就被厚厚的門墻給淹沒進去。
室內(nèi)只有蕭墨寒一個人。
他慢慢走到書案前,指尖輕輕撫過桌面。
她曾經(jīng)站在這里,他的氣息仿佛還殘留在這里。
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起她的臉龐,滿臉的恨意。
“傻瓜”。
這個詞在他心里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
其實他也想解釋清楚,可是她根本不聽。
她對他的恨太深了,已經(jīng)讓他分不清真假。
她認定一切都是他做的。
現(xiàn)在說什么也只是讓她覺得他又在騙她,更加討厭他。
他知道皇后的人在盯著云家。
云家走投無路,云芷的婚事被攪黃了。
這是皇后的算計。
皇后想用云芷,把她變成對付他的棋子。
可是云芷竟然真的拿了那封信,跑到他的王府來。
那封信一旦到皇后手里,云芷立刻就會有殺身之禍。
他救她,成了她眼里的劊子手。
蕭墨寒再次睜開眼睛,眼中全是冰冷。
他拿起桌上的那封信。
信封上沒有名字,但是卻蓋著云家的私印。
而信紙上面娟秀的字跡卻是云芷的筆跡。
里面的內(nèi)容是云家與某個官員之間的往來密信。
這些東西足以讓云家滿門抄斬!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節(jié)泛白。
他又該怎樣才能讓她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
又該如何才能讓她相信,她所面臨的危險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深重得多呢?
他猛地將信紙拍在桌子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他不能讓她死。
絕不能。
他走出書房,直接往偏院去。
云芷被安排到一間雅致的小房間里住著。
房門緊緊關(guān)閉起來,兩個護衛(wèi)站在門外守護著。
蕭墨寒推開門進去。
在廂房里頭見到云芷就坐在床榻邊上站著的她背脊挺得筆直仿佛一截在風雨之下卻死活不肯屈服下去的一段翠竹。
她聽見了房門推開的聲音忽然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地方眼睛當中瞬間爆發(fā)起一片怒火:
“你來干什么!”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式的決絕。
蕭墨寒不答,只是走向桌邊坐下。
取出信紙,在桌上攤開。
“你知道拿著這個來找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每個字都是冰碴?!?
云芷的目光看向了那封書信,身體微顫一下。
是云家的密函沒錯,她是冒著生命危險從家中偷走的。
她以為憑著這封信能換回蕭墨寒的相助。
“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