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翠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后,狐三臉上的諂媚和憨厚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算計。
他整理好擔子,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與此同時,東宮,暗衛(wèi)署。
凌云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下呈上來的密報,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敬王府,徐婉蓉的貼身丫鬟小翠,最近三日,去了城南的賭坊兩次,出手闊綽。昨日還在德順樓買了一支三百兩的赤金蓮花簪?!币幻敌l(wèi)低聲匯報。
“一個二等丫鬟,月錢不過二兩,哪來的錢?”凌云的聲音沒有起伏。
“屬下查了,簪子是現(xiàn)銀結(jié)清。我們的人順著線查下去,發(fā)現(xiàn)她前幾日曾在府外與一名首飾貨郎有過接觸。那貨郎,是生面孔,事后便消失了?!?
暗衛(wèi)頓了頓,遞上另一張紙。
“根據(jù)描述,此人與我們檔冊中記載的一名西昭‘影狐’諜探,有七分相似?!?
他拿起密報,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太子處理公務的書房。
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
齊逾正在批閱奏折,李知安則坐在一旁,翻看著一本關(guān)于北疆風物的圖志。
凌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門口。
“殿下,娘娘?!?
齊逾抬起頭,見他神色凝重,便放下了朱筆:“何事?”
凌云將密報呈上。
齊逾快速掃過,俊秀的臉上頓時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將密報遞給李知an。
李知安接過,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原本平靜的表情也微微一變。
“西昭的‘影狐’?”她輕聲念出這個名字。
“是?!绷柙瞥谅晳?,“徐婉蓉身邊的丫鬟被收買,恐怕她自己,也已經(jīng)被西昭的人盯上了。”
書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原本只是后宅婦人之間上不得臺面的口舌之爭,此刻卻陡然升級,牽扯進了國與國之間的暗流涌動。
春夏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徐婉蓉的愚蠢,竟然會招來這么大的禍事!
李知安將那張薄薄的紙片放在桌上,指尖輕輕點了點。
她原本是想讓徐婉蓉盡情表演,看看她能鬧出什么花樣,也看看敬王府究竟是個什么態(tài)度。
可現(xiàn)在,等不得了。
一個被嫉妒燒昏了頭的蠢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之人想把這個蠢貨,當成一把遞向東宮的刀。
“敬王府想管,或是不想管,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李知安站起身,聲音清冷,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決斷。
她看向門外,目光穿過重重宮墻。
“春夏,請敬王妃入宮?!?
春夏領命而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匆匆回來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