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族伯并沒有將這個警告放在心上,他只抱著照顧族人的心思,一心想要為李明全一家減輕負(fù)擔(dān)。
哪里想到,人家拿著全村的捐款后,第二天就回到了家中,那錢也沒有幾分是花在這個大兒子身上,日子還和從前一般,該吃吃該喝喝,好似要重新再生個健康的兒子。
至于幾個悲慘的兒子,雖然哭天抹地地咒罵一通,卻沒本事給孩子報仇,只能把這些拖油瓶四處亂塞。
這個親戚家塞一個,那個親戚家塞一個,就連李建軍家也沒放過,也想塞進(jìn)來。
可惜,李建軍態(tài)度很惡劣,如果兩口子非要來找事兒,他也不介意再干一架。
兩口子惹不起他,就只能撿比較軟的栕幽媚罅?、黚r>于是,那大兒子很快就被兩口子送到了族伯的家中。
原因嘛,就是怪族伯把錢送去太晚了,大兒子已經(jīng)治不好了,他得為孩子的余生,負(fù)責(zé)。
族伯從來沒有被這么不要臉的人纏上過,有理也講不清,二嬸的嘴皮子似刀,能把人氣瘋。
他就是多余的同情這一家人,然而,現(xiàn)在想把這個大兒子丟出家門也是不可能。
對方只是癱瘓了,嘴巴還在呢,為了賴在其家中,先是各種甜蜜語地哄著。
見不奏效后,每天殺豬般地亂叫,說族伯如何虐待,要把他害死等等。
可惡的是,這家伙從生下來就是被慣著長大的,三天兩頭就吵著要吃肉,不然就餓死自己,讓族伯遭受全村人的唾罵。
族伯不想擔(dān)這樣的污名,只能找落牙齒往肚子里咽,將其責(zé)任攬了下來。
而這,原本是上一世李建軍的遭遇。
他為什么恨李明全一家,就是由此而來的。
還好,這大兒子癱在床上四五年后,將自己胡吃海塞地弄成個大胖子,在一天晚上胃燒后食物反逆,很不幸地窒息而亡。
這一世,還會不會這般早死,李建軍不知道,反正,得罪他的人,這輩子都別想有好報。
此時,不提這些糟爛的事,他正忙著請人重新修建房屋,對照的就是李明全家那棟拉風(fēng)的石頭房子。
屋子里的那套舊家具,早已經(jīng)當(dāng)垃圾一般,賠付給他們家了,以后兩家隔著一二十分鐘的腳程,是真的再也不會有一絲交集。
破土動工的那一天,他特意去買了兩串鞭炮放了起來,噼里啪啦地驚動了村子里的人。
看熱鬧的多,但想幫忙的卻沒幾個。
大家伙兒和李建軍一家的交情交不是很深,有很多人還是停留在他做個爛人的記憶里。
但沒有關(guān)系,李建軍也不需要他們,很早已經(jīng)請了鎮(zhèn)上的幾個泥瓦匠人前來幫忙。
村里的人只會打漁,對修石頭房子并不擅長,他們就算想幫,李建軍還不敢要吶,畢竟他的要求和傳統(tǒng)的泥巴房有些區(qū)別,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辦到的,還需要點實踐技術(shù)。
要求高,就只能找專業(yè)的人來搞。
不過,村里的大娘,他還是雇傭了兩個,專門來給這些修房師傅煮飯的。
他要趕工期,把這個房子盡快修好,在天氣寒涼下來前,就能搬進(jìn)去住。
這一年的冬天會來得早一些,他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比如,囤積過冬的物資。
村子里的人有水性很好的女人,會去淺灘或近海的地方采集珍珠貝,大多是白碟貝,也有比較珍稀的珠母貝,收購價格是挺貴的,完全靠采蚌人的運(yùn)氣。
唐小青出了月子后,村子里的女人們就來約她了。
而她也有些蠢蠢欲動,想把小七丟給婆婆劉翠蘭帶,自己去干點活,貼補(bǔ)家用。
畢竟,現(xiàn)在海上風(fēng)平浪靜的,不趁著這個時候大撈特?fù)?,等沿海冰封,可就啥也沒有了。
李建軍自然是不同意。
海里下水太過危險,主要是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