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是這樣的?!?
謝序川道:“與紈素無關(guān),也并非她糾纏我……”
“難道是你糾纏她不成?”
“是?!?
謝序川將頭垂在地上。
他雙手緊緊摳住地上的青磚,語帶哀求:“母親,是我虧欠紈素,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欠她的,我必須要還。
“母親,求您幫我,孩兒實在沒有辦法了?!?
他聲音里滿是疲憊,掩飾不住的哽咽讓花南枝心疼起來。
“你跟娘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郁林的死,就像是壓在心口的一顆大石,每每想起,都讓謝序川痛不欲生。
他這一生,父親嚴苛、母親慈愛。
自幼定下的未婚妻子溫柔貌美,家中富庶。
祖父母也疼寵,往日所遇最大挫折,不過是與孿生弟弟不夠親厚。
太過順遂,以至于謝序川遇見這等事后,全無招架能力。
他整夜難眠,心中有懼怕,亦有愧悔。
從徽州回來多日,他不敢去見郁林的父親,更不敢告知對方崔郁林已經(jīng)遇難。
謝序川想,等到紈素和她腹中孩兒都安頓好后,自已方有臉面去他面前請罪。
可謝序川沒想過,這一切會如此困難。
他知道,不論是祖母還是母親,都容不下混淆謝家骨血。
許久,謝序川才以頭貼地,含糊道:“是我,是我酒后……是我欠她的,母親求您成全孩兒?!?
“你!”
花南枝抄起桌上茶壺,猛摔在地上:“你可對得起沅珠?沅珠待你如此情深,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孩兒也不想的,孩兒真的不想的?!?
無人理解的委屈,讓謝序川莫名焦躁,他不管不顧道:“沅珠同意了的,沅珠同意將紈素的孩兒接回謝家。
“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謝家不再使用沈家染譜?!?
“你……”
花南枝被謝序川氣得仰倒:“那是同意嗎?那不過是用不可能之事拒絕罷了?!?
“母親!終歸沅珠是松了口,只要您同意,此事不會再生枝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