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謝序川所想,就是給江紈素和郁林的遺腹子一個安穩(wěn)生活。
雖如今需謝家出些銀子,但江紈素可在江家養(yǎng)胎,更可親自撫養(yǎng)郁林的遺腹子。
如此,既不用把那孩子接回謝家,也不會威脅到他與沅珠的婚事,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不行,謝家并非我大房一房的產(chǎn)業(yè),我做不得這個主?!?
謝泊玉拒絕,謝三娘也開了口:“若真是我謝家骨肉,怎能讓他流落在外?”
讓江鴻捏著謝家子孫,無窮無盡勒索他們嗎?
這江鴻,比葉韻衣的野心大得多了。
“那此事就交由謝老夫人定奪如何?您老德高望重,若是您的決定,我叔父也必?zé)o話說?!?
謝三娘瞥他一眼,并不在乎對方的威脅。
莫說江侑今年未必還能留在提督織造的位置,便是江侑勢頭正盛的時候,他們謝家也并不畏他如虎。
只是此事,她還有其他考量。
謝三娘道:“老身年邁,這幾年已不管家中事宜,且此事事關(guān)兩家名聲,先由我考慮一二,過后必給江家一個滿意答復(fù)。”
“老夫人,這事雖是這么個理,但卻不能這么辦。”
江鴻哼笑:“也怪我江家女不知安分守已,鬧出這等丑事,但我今日既已上門,就不可能讓謝家再拖下去。
“謝序川可拖,我家閨女的肚子可拖不了,莫要拖著拖著,你謝家又不認(rèn)賬了,那要如何?”
招來謝家下人,江鴻指著身旁茶碗:“沏壺好茶來。
“老夫人,您看這樣如何?我呢,在這等一壺茶,您跟謝家?guī)孜粻斏塘恳幌?,若有了結(jié)果,也好告知我?!?
見江鴻勢必要在今天討出個說法,謝三娘丟下一句隨意,便拄著拐杖離去。
她一走,謝泊玉也跟了上去,謝承志瞧著趕緊拉著鄭淑上前,生怕謝三娘真的掏出三成家產(chǎn)給江鴻。
謝歧沉默一瞬,也跟了上去。
見人都離去,謝敬元無奈只好留在原地。謝序川跪在地上,見自家祖母和父親魚貫離開,便也生了心思。
只是他剛動,江紈素便擠出一絲哽咽。
一瞬的猶豫,謝序川留了下來。
裕金堂內(nèi),謝敬元和江鴻談得還算投機(jī),院外謝家人倒是吵得不可開交。
“江鴻那廝真敢張嘴,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他的舌頭?!?
謝承志道:“我先說好啊,別說三成家產(chǎn),就算是江鴻多要一份聘禮,我二房都不答應(yīng)。”
說完,他指著謝泊玉道:“大哥大嫂,你們到底是怎么教養(yǎng)序川的?玩?zhèn)€把女人便算了,因為女人折進(jìn)族里大半產(chǎn)業(yè),這可就不對了啊。
“再說了,當(dāng)時跟沈家定親的時候,連《謝氏耕織圖》都給出一半去。
“是,謝家是換了沈家的染譜,但大頭利益不還是落在你們大房頭上?
“如今還想再拿大半家產(chǎn)給序川賠禮,我可不同意。”
“謝家還沒輪到你做主,你跳哪門子的腳?”
謝三娘眼皮耷拉,斜睨了謝承志一眼。
聞,鄭淑哎呀一聲:“娘,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家里光是給序川娶妻,就險些把謝家折騰出去,來日我們盈壽娶妻給女方多少聘禮?
“這份利,是不是也要按著大房的規(guī)矩來?若按著大房的規(guī)矩,我們認(rèn)了。
“還有我們露瑢,露瑢的嫁妝呢?嫁妝公中給出多少?”
“就是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