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沈沅瓊訓(xùn)斥一番,但謝歧心中仍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邪火。
昨日江紈素的話就讓他心生暴戾,今日沈沅瓊的添油加醋,使得謝歧再也壓不住心中巨獸。
他身上泛起一層層不知是痛還是癢的燒灼感,讓他忍不住用力摩挲沈沅珠的手腕。
她的手腕如人一般,柔軟且?guī)еc(diǎn)溫?zé)帷?
謝歧的指尖在上面用力拈過,淡淡緋色浮現(xiàn)指下,讓人無端心生浮躁。
“我?guī)湍惆阎x序川往日送的東西,全都丟掉好不好?”
謝歧站在門邊,此刻正垂頭看著沈沅珠。
沈沅珠比同齡姑娘要圓潤(rùn)幾分,人如其名,她的手也生得精致可愛。
謝歧從手腕捏到指節(jié),疼得沈沅珠向后縮了縮。
“別動(dòng)……”
將沈沅珠的手拉到自已唇邊,謝歧俯下身將臉頰貼了上去。
“我們一起,我?guī)湍惆褨|西都丟掉好不好?
“謝序川送你的一切,無論什么。”
只要想到沈沅珠心中還有謝序川,她也如謝家人那般喜愛謝序川,謝歧就覺渾身血液燒灼一般令他痛苦。
但他知道,他管不住其他人的心。
人生五指,各有長(zhǎng)短,他恨謝家人的偏私,恨他們永遠(yuǎn)視謝序川為天邊明月。所以他尤其不能忍受這世上第一個(gè)護(hù)他、為他說話,為他留下最香甜糕餅的人,心里也偏愛著謝序川。
謝歧心中煩躁,卻無法遏制。
他只能低下頭,將沈沅珠的手背狠狠按在自已的唇邊,以克制心底翻騰起的嗜血與暴戾。
沈沅珠仰頭看著他,炎熱初夏,她頸后卻是生了一層薄汗。
謝歧今日,好生奇怪,令她無來由有些懼怕。
羅氏見謝歧牽著沈沅珠走到屋中,剛進(jìn)門便拉著她家小姐的手吻個(gè)不停。
她老臉一紅,連忙退了出去,且還將房門為二人關(guān)上。
房門一關(guān),屋中暗了下來,謝歧的身影將她籠在內(nèi),無端讓沈沅珠瑟縮一下。
謝歧語(yǔ)氣輕柔,溫?zé)釟庀⒋蛟谏蜚渲槭直成?,一聲聲低吟的“好不好”,好似捶在她心尖,令她不適。
“你瞧?!?
沈沅珠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屋中。
謝歧側(cè)過臉去看,溫?zé)岬拇綇乃直成喜吝^,帶著一陣濡濕。
“你……”
沈沅珠想要抽回,謝歧卻是不讓。
屋內(nèi)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不見半點(diǎn)生活痕跡,就好似她出嫁后,再也未想過會(huì)回來一般。
就連屋內(nèi)繡榻上的軟墊,都被拆了繡線,只露出素色的內(nèi)胚擺放在上面。
“出嫁前,所有的東西都讓奶娘拿去燒掉了。”
想了想,沈沅珠又道:“值錢的,都換成銀子帶走了?!?
“燒掉了……”
燒灼感褪去大半,謝歧似得到救贖般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
沈沅珠用力,卻再次被謝歧按住。
他張開口,將沈沅珠的食指送入口中,咬了下去。
滾燙的舌尖劃過手指,沈沅珠只覺自已被潮濕、陰冷的毒蛇絞住,恐得她腰腿發(fā)軟,忍不住踉蹌著打晃。
“她說……你們相愛已久……”
謝歧咬住她的手指,口中不知在咕噥什么,沈沅珠聽不清。
她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
溫?zé)岬?、濕濡的舌在指上游走,讓她心慌不已?
口中傳出淡淡血腥,淺薄的傷口慢慢脹起,直至血腥味兒沖鼻,謝歧才驚醒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食指上,一圈紅痕亮眼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