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士卒的行進(jìn)速度極快,不多時,一行人便返回了軍營。
安頓好后,姜塵立刻在營中詢問,試圖弄清這些怪鳥的來歷。
然而問遍所見之人,竟無一人能識得此鳥。
他正欲派人去找齊聲或常正宇前來辨認(rèn),恰逢聞訊走出營帳的林妙音。
她的目光掠過那些躁動不安的怪鳥時,腳步猛地一頓。
在聽姜塵簡略說明情況,尤其是聽到以人血喂養(yǎng)時,她原本沉靜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眸中透出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些鳥果然有問題?”
姜塵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異常。
“鳥本身或許無大害。”
林妙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指向那些鳥。
“但問題在于,這些鳥的體內(nèi),共生著一種極為特殊的蟲子?!?
姜塵聞眉尾一挑。
“蟲子?是寄生蟲?”
“可以這么理解?!?
林妙音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這種蟲子與這種鳥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共生關(guān)系,它們潛伏在鳥的體內(nèi),依靠鳥捕食的小蟲,小獸的體液為生,待到這宿主體衰死亡,蟲子便會破體而出?!?
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無比沉重。
“在野外,這些蟲子破體后,只會循著宿主生前獵食的氣息,去追逐那些小型蟲獸,繼續(xù)其生命循環(huán),本也掀不起大風(fēng)浪,但是。
她的目光銳利地看向姜塵。
“你剛才說,它們是用人血喂養(yǎng)的?”
姜塵聞瞇了瞇眼,已然明白了關(guān)鍵所在。
“你的意思是……”
“沒錯!”
林妙音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冰冷的寒意。
“長期以人血喂養(yǎng),這些蟲子早已熟悉并記住了人血的氣息,一旦這些鳥死亡,破體而出的蟲子,將會本能地追尋著它們所熟悉的人血氣息而去,它們會尋找活人作為新的寄生目標(biāo)?!?
她頓了頓,說出了最后的結(jié)論。
“而最可怕的是,這種蟲子身上,天然攜帶一種對人而……傳染性極強,且極為兇險的疫病,這是……這是被人精心設(shè)計的,傳播瘟疫的毒計!”
“生物戰(zhàn)?生化站?還真是不能小看這天下之人啊?!?
姜塵聞,忍不住笑了笑,隨即看向林妙音開口問道。
“如此冷僻詭譎之物,你是從何得知其詳?”
林妙音神色凝重,沉聲應(yīng)道。
“家父昔年致力于搜集西境乃至域外諸國的奇聞異志與古籍秘錄,我曾在他收藏的一卷殘破沙陀古籍中,偶然見過關(guān)于此物及其體內(nèi)疫蟲的詳盡描繪,當(dāng)時只覺其生存方式詭奇非常,故而印象極深,不想今日竟親眼得見?!?
“原來如此,是林將軍博聞強識,惠澤后人啊。”
姜塵點了點頭,眉頭卻鎖得更緊。
他踱步至那些鳥籠前,看著其中躁動的灰暗身影,聲音冷了下去。
“如此說來,是有人處心積慮,從沙陀商人手中購得這些體內(nèi)暗藏殺機(jī)的怪鳥,那么,他們耗費心機(jī),想將這東西運往何處?目的何在?”
祁連雪目光掃過軍營轅門,下意識地猜測。
“會不會……目標(biāo)就是這荒魂關(guān)大營?”
“不會。”
姜塵斬釘截鐵地?fù)u頭,眼中閃過洞察之色。
“齊聲此人,縱有千般不是,守成求穩(wěn)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或許無能,但絕不至愚蠢至此,讓這等來歷不明,形跡可疑之物進(jìn)入軍營重地?莫說他不敢,就算他敢,營中規(guī)矩和層層查驗也絕非虛設(shè)。”
“或許,他們會用其他手段送進(jìn)來也說不定啊。”
聽了祁連雪的話,姜塵先是一笑,隨即開口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們需要知道,你口中的這個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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