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淵的臉完全被黑暗包裹著,聲音也辨不清喜怒,“嗯,我知道你?!?
姜昭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與這位大首領(lǐng)交談,心中的謹(jǐn)慎讓她不敢隨便接話,于是兩人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竟還是陛淵主動開口問道,“聽梵禮說,你知道海獸珠的用法?”
姜昭趕緊低頭應(yīng)聲,“回大首領(lǐng),我有幸在一本古籍中見過海獸珠的介紹,知道它的用途,也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有這種奇書,為何當(dāng)時不曾上報?”
姜昭愣了一下,解釋道:“那本古籍有不少書頁已經(jīng)散佚,而且介紹的都是些從未見過實物的東西。我還以為它只是有人胡亂編纂的閑書,根本沒有放到心上。”
陛淵嗯了一聲,倒也沒有過多追究,只是又問起跟海獸珠相關(guān)的其他事情。
例如最初海獸珠是如何被發(fā)現(xiàn)的,又例如她是如何從荒京城一路來到中心城的。
“這么說,你是跟著尚家一起來到中心城的?”
“正是?!?
“那你又為何會跟梵禮攪和到一起?”陛淵的語氣隱隱帶著威脅,“你可知道梵禮的真實身份?他可從來不是什么老實人,對我魔族從來不假辭色,又為何偏偏愿意為了你來求我?”
“你……是靠什么打動了梵禮?”
姜昭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那股威壓,她心里一緊,不敢怠慢,生怕自己的回答會毀了這次精心安排的見面,也生怕梵禮被自己拖累。
“大首領(lǐng),我能遇到梵禮大師,是因為那次意外。”
姜昭故作委屈地講述起自己與尚家的故事。
在她的描述中,她先是被閻漠山坑了一把,險些被孫家抓住,后又被迫加入尚家,在族學(xué)里處處受人監(jiān)視。
最關(guān)鍵的是,她以為與她情投意合的那位尚家義子,竟是個膽小怕事之徒,而且明明是芮家企圖綁架自己在先,過去那么多天了,尚家竟始終對此事無動于衷。
“梵禮大師派人打聽過了,尚家的主意是想通過我將芮家拉進他們設(shè)好的局里,而我本人的安危和想法全都無足輕重。”
姜昭越講越生氣,“我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尚家能知道海獸珠的存在,難道不是得感謝我嗎?就因為我孤身一人,背后沒有任何依仗,就能隨便利用我?高興了就用些蠅頭小利打發(fā)我,不高興了,就直接演都不演了?”
她說得情深意切,連陛淵都對這個故事感興趣起來,“這么說,你是因為尚家的所作所為而準(zhǔn)備跟他們撕破臉皮了?”
“差不多吧?!苯寻l(fā)泄了一通,最初的那份緊張也消失了不少,甚至開始口出狂,“他們不就是欺負(fù)我沒有背景任人拿捏嗎?那我偏要找個最厲害的人當(dāng)我的靠山!”
“哦?”陛淵的語氣也不像開始那般嚴(yán)肅了,“所以你找到靠山找到這里來了?”
姜昭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一樣,臉上的表情慌亂了不少,“大、大首領(lǐng),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才一時激動,失了,失了……”
姜昭從進門開始就沉著一張臉,一副小心謹(jǐn)慎的樣子,直到此時才展示出幾分活人的感覺,陛淵倒是覺得有意思極了。
“有什么失的?”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還笑了一聲,“你說的倒也沒錯,我的確是最厲害的靠山?!?
姜昭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不敢說話,陛淵欣賞了一會兒她的恐慌,才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問道,“既然你選了本首領(lǐng)做靠山,那不如,我?guī)湍愠羯屑铱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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