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可那藥丸,是我家人的血肉所制,我實在……”
“嘶……”
丞影倒吸一口涼氣,連橫眉冷對的鏡無塵和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吳一用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魔族如今的手段,竟這般齷齪!”
閻漠山畢竟是個土生土長的魔族,聽不得同胞自相殘殺的殘忍事情。
弋陽搖了搖頭,“齷齪的手段又何止這些?如今他們已經(jīng)徹底瘋了?!?
崔聞泰看著弋陽強忍著眼淚說出這些話,心中有些不忍。
“別說了。長老會那群畜生!他們一心想著創(chuàng)造他們所說的嶄新世界,哪里還管我們普通魔族的死活?”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都是憤憤不平。
“普通魔族?”姜昭打量了他兩眼,“我猜你應(yīng)該不太普通吧?”
崔聞泰這個人,雖然只看外表,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可那副囂張跋扈的勁兒,若不是從小當紈绔當慣了,根本不可能演得出來。
“我?我家就是普通人家?!贝蘼勌┮荒槻蛔匀?,“你瞎說什么呢?”
“我可沒瞎說?!苯巡灰詾槿坏芈柭柤绨?,“雖然你不學無術(shù)了點,但身上用來保命的家伙可不少。而且那瓶藥丸,雖然是弋陽家人的血肉,可能拿到這么一瓶,應(yīng)該也費了不少功夫吧?”
“或者說,他的家人都被抓走做藥,他如今還好好地活著。雖然是個藥人的身份,但至少性命還在,不是嗎?”
姜昭根本沒有給崔聞泰留面子的意思,直接拆穿了他的偽裝,“我猜,你跟長老會的某位長老關(guān)系應(yīng)該挺近的?!?
崔聞泰明顯慌了神,急吼吼地想讓姜昭閉嘴,“你別說了!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長老會根本沒有一個姓崔的長老!你少血口噴人!”
“哦?”丞影沖著他眨了眨眼,“長老會的確沒有姓崔的長老,但我聽說柴長老有一個養(yǎng)在中心城城北小巷里的外室,那外室姓崔,曾為柴長老生過一個兒子。是也不是?”
崔聞泰雙手緊握,面部肌肉微微抽動著,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就算聞泰是柴長老外室的兒子,那又如何?”
弋陽突然開口說道,“你們難道以為,就憑聞泰跟柴長老之間這點模糊的血緣關(guān)系,我就會像記恨柴長老一樣記恨他,恨不得將他也除之而后快嗎?”
“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們兩個共同經(jīng)歷了什么?!边柍读顺蹲旖?,“我早就知道聞泰的身份,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瞞著我。那又如何?!”
他看了崔聞泰一眼,朝他安慰一笑:“我們是共患難的兄弟,在我快被血毒折磨到自殺的時候,是他在柴長老門外跪了一整夜,換來了一瓶解藥。”
“即使那瓶解藥我不愿服用,可那是我的朋友能為我做到的極限。我怎么會怪他?”
弋陽難得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崔聞泰被他感動得涕泗橫流,看起來還有幾分滑稽。
聽到弋陽這段話,姜昭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她看了看還有點發(fā)懵的兩個人,“我剛才大費周章地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們兩個成為我的護衛(wèi),我的下屬,而是想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們,加入我們的隊伍?!?
“我們的目標是長老會,你們,敢不敢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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