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被滾燙的溫度刺激著,念初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回了。
兩害相權選其輕,念初結結巴巴:“我……”
蔣天頌故意往下壓了壓:“你什么?”
念初又繃緊地顫了下,聲若蚊蠅:“我,我繼續(xù)。”
……
相當混亂的一個早上。
念初慌里慌張爬起來洗漱的時候,簡直是連手都不想要了。
正又一遍往手上搓泡沫,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金寶書在電話里抓狂:
“念初你怎么回事,早讀老師點名,你怎么缺課了?”
……!??!
時間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嗎?
念初趕緊擦了把手,抱著手機走向客廳,略微整理了下頭發(fā),就火速加入了班級直播課堂。
這節(jié)課的老師脾氣出了名的難搞,開學第一課的時候就說過,她的課每節(jié)都會點名,但凡誰敢缺課三次,這學期就直接掛科。
念初進直播間后趕緊打開攝像頭,然后補簽。
早課老師一眼就盯了過來,聲音冰冷:“梁念初同學,請你背誦一遍我昨天留的作業(yè)?!?
念初知道這是因為她點名時缺席,老師不高興了。
她不敢猶豫,趕緊開麥,好在她對作業(yè)態(tài)度一向嚴謹,課文背誦的也熟練。
將將巴巴一篇文章剛要背完,蔣天頌打開臥室門出來了。
聽到念初在背書,一口小中式德語講的萌萌的,便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念初感覺到目光注視,眼神往旁邊瞄了瞄,精準地被蔣天頌給捕捉到。
念初嘴里的單詞一個轉彎,她心里咯噔一下,攝像頭里的老師冷笑,毫不留情批判道:
“好了,可以了,這么簡單的單詞都能念錯,梁同學,你的基礎本來就不好,現(xiàn)在自身又不努力,再不修正你的學習態(tài)度,你就等著落后身邊人一大截吧?!?
念初這時候沒戴耳機,老師不留情面的話從手機里傳出來,極具穿透力。
念初被批評的臉色發(fā)白,旁觀的蔣天頌也微微皺眉。
走到她身邊,找了個攝像頭拍不到他的角度坐下,伸手關了念初的麥。
“你們老師對學生就是這個態(tài)度?”
天北大學的老師,什么時候講話這么刻薄了?
老師已經(jīng)又點名檢查另一名同學的背誦,好死不死就是從沒下過全系第一寶座的白若棠。
跟她嫻熟流暢的德語比起來,念初活生生被對比成了渣渣。
她負氣地瞪了蔣天頌一眼:“還不是怪你?!?
老師雖然嚴厲了點,但她也不會無故批評人。
都是他害她今天上課遲到,才觸了老師逆鱗。
她這一偏頭,攝像頭里的畫面極為明顯,老師瞬間臉色一冷。
“梁念初!你上課還敢走神?不想聽就給我滾出去!”
念初被她這吼聲嚇了一跳,趕緊端正坐直。
“對不起老師,我不會再犯錯了。”
然后就果然乖乖聽課,眼神都不再亂瞄一下。
蔣天頌無語,得,還真是個好學生。
看念初不理他了,蔣天頌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的東西,進廚房準備早餐。
昨晚的蝦還剩了些,他直接就地取材,把蝦仁和雞蛋打在一起,煎了幾個蝦仁蛋。
早餐用不著吃的太豐盛,營養(yǎng)夠了就行。
蔣天頌又加熱了兩杯鮮奶。
而后端著杯子和盤子回到客廳。
念初的早課才開始二十分鐘,遠沒到下課的時候。
現(xiàn)在是口語訓練時間,老師隨機挑選同學德文對話,順便糾正對方的發(fā)音錯誤。
和老師對話雖然有壓力,但也是個找出自己不足,改正那些不足的好機會。
念初心里緊張又期待,希望軟件隨機抽取學號能抽到自己。
蔣天頌無所事事地端著餐盤走過來,煎蛋的香,牛奶的甜,隨著他的走動一起涌入她的鼻腔。
念初肚子咕嚕一聲,有了前車之鑒,她已經(jīng)不敢再看蔣天頌,生怕老師再挑她毛病。
她現(xiàn)在只希望蔣天頌也能自覺點,吃了東西就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別耽誤她上課。
蔣天頌卻偏偏跟她作對似的,又坐她身邊來了,看手機只能拍到她肩膀以上,就把牛奶貼著她的手放到了她腿邊。
“吃點東西。”
念初臉依舊在屏幕里做著專注聽課的表情,嘴唇看似沒動,聲音卻擠了出來:
“你走開?!?
還嫌她被老師罵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