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高檔餐廳為了保證用餐氛圍,是會有意控制用餐人數(shù),店里乍一看,的確來吃飯的人不多。
念初將信將疑,蔣天頌已經(jīng)往她餐盤里分了食物:“吃吧,就當(dāng)是幫我忙?!?
鄭蕓畫從聽了父親那些話后,就一直心情不好。
她在單位不怎么低調(diào),同事基本上都知道她家有背景,也樂于和她搞好關(guān)系。
張駿一直對她很殷勤,哪怕鄭蕓畫對他愛理不理,也沒影響他的熱情。
這家餐廳是他早半個月前就預(yù)定的,今天總算是等到了餐位,特意在午休的時候發(fā)出邀約。
鄭蕓畫對張駿沒什么好感,像他這種背景平平,能力平平,相貌平平,各方面都不是很出眾的人她見的太多了。
只是這家餐廳很有名,她自己也一直想來試試,這才勉強(qiáng)地答應(yīng)了。
就這么巧,兩人剛步入餐廳,鄭蕓畫就見到了正在用餐的蔣天頌和念初。
從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蔣天頌全臉,以及坐他對面的女孩子背影。
想到父親之前說的那些話,鄭蕓畫心中泛起一股酸澀,她從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么,為什么連試都不讓她試一試,就逼她放棄?
張駿看她站著不動,提醒了句:“蕓畫,我們的位置在那邊?!?
鄭蕓畫瞥了眼他,看到他那平平無奇的樣貌,心口更加堵塞。
“你先去吧,我遇到個熟人,過去打個招呼。”
草草扔下一句,她直奔著蔣天頌?zāi)沁呑呷ァ?
念初這邊,雖然心里對蔣天頌的話還是存疑,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生著病,本來就免疫力下降,虛弱的厲害,經(jīng)不起太多折騰。
就算要跟蔣天頌較勁,也不能急于一時,他不肯讓她單獨行動,她也不可能真就一直不吃不喝,否則受苦的還是她自己,在特定的情況下,做人還是得圓滑一點。
所以在一道道菜上來后,她還是吃了些,蔣天頌見她肯吃東西,眼底笑意加深:
“再嘗嘗這個,這道肋眼牛排是這家餐廳的招牌,口感非常豐富,很受顧客喜歡。”
鄭蕓畫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蔣天頌把牛排切割成漂亮的一個個小塊,在給對面的人推薦。
她神色變了變,先前跟蔣天頌接觸的時候,兩人也有一起吃過飯。
不過那時候蔣天頌都是靜默用餐,很少同她講話,更別提照顧的這么周到。
鄭蕓畫真的很好奇,和他一起的是什么人,能讓他做到這個地步。
于是她就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念初。
餐桌與餐桌之間的距離分割很遠(yuǎn),旁邊忽然多出個人,跟個柱子似的站那不動了,兩人還是能感覺到的。
念初疑惑地偏了偏頭,便看到一個相貌很清秀,氣質(zhì)偏文藝的漂亮女人站在他們附近。
蔣天頌也看過去了:“鄭小姐?”
鄭蕓畫擠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蔣先生,真巧,我和同事也來這里吃飯,看到你也在這,就來打個招呼?!?
說著,她把探究的目光給到念初,感覺這個女孩子有些眼熟,似乎先前也見過這個人和蔣天頌在一起。
但鄭蕓畫也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沈喬菲和廖晴之中的任何一人。
既然蔣家只想要家世雄厚的女主人,那為什么蔣天頌會一而再,再而三跟一個不符合蔣家要求的人一起,還表現(xiàn)得這么親近?
她已經(jīng)觀察過了,那就是很普通平凡的一個女孩子,這樣的人,在大街上隨便走一走,能找出幾十個。
鄭蕓畫心生疑竇,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地看向念初: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好像之前都沒見過?!?
念初也在猜想著鄭蕓畫的身份,她跟蔣天頌講話時的態(tài)度這么熟悉自然,兩人認(rèn)識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看蔣天頌的表現(xiàn),似乎又不是很親厚。
聽鄭蕓畫問她和蔣天頌的關(guān)系,念初渾身一下子繃緊,但心底又似乎隱隱有幾分期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擔(dān)心蔣天頌說出來什么,還是擔(dān)心他什么都不說。
蔣天頌也看向念初,見她捏著餐刀的指尖都發(fā)白了,很緊張似的,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對鄭蕓畫道:“這是我爺爺朋友家的孩子,目前在天北大學(xué)讀書,以后也會留在天北。”
又跟念初說:“小初,這位是鄭小姐,第一次全城封鎖的時候,志愿者團(tuán)隊中的一員?!?
念初聽到他對自己的介紹,心里也說不出什么感覺,有些失落,但又有些果然如此的釋然。
抬起頭,對鄭蕓畫禮貌地笑了下:“鄭姐姐?!?
鄭蕓畫對于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些意外,眼底掠過抹淺光,她不經(jīng)意似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我差點就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了?!?
念初臉上表情僵住,蔣天頌倒是神色如常,真假莫測地說:
“我倒是也想,小姑娘心氣高,看不上我呢?!?
鄭蕓畫臉色一下子僵住了,她其實早看出了蔣天頌和念初之間的曖昧,只是她以為,念初是那種上不得臺面的身份,怎么都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