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該怎么稱呼您?”
賀媛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姓賀,一般人都稱呼我為賀總。”
念初注視著她微微一笑:“賀女士,您好,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嗎?很快就是我的期中考試,我急著回去復習,還希望您能直入主題,這樣我們大家都能節(jié)省時間?!?
她這態(tài)度并不像賀媛想象中的那樣卑微討好,也沒有粗俗的趾高氣揚,反而恰到好處,不卑不亢,仿佛把自己放在了和賀媛平等的位置上在對話。
賀媛蹙了蹙眉,怪不得蔣天頌會著迷,這女孩果然有點手段。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干脆敞開天窗說亮話,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肯離開我兒子?”
念初忍不住低頭笑了下,她知道這樣不太禮貌,但實在是忍不住。
蔣天頌真的神了,他對自己親媽了如指掌。
賀媛不理解地皺眉:“你笑什么?”
“抱歉?!蹦畛跽{(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拿手撥弄了下耳邊的碎發(fā),抬頭看向賀媛:
“賀女士,其實我也很好奇,在你的心中,作為你兒子的蔣天頌會值多少錢?不如你替我開價吧。省的我要多了,你拿不出來,覺得我在侮辱你。萬一要少了,你又覺得輕慢了你兒子,覺得我在侮辱他。”
賀媛:“……”她看著念初,眼神一難盡,好像隱約看到了些蔣天頌和她說話時的樣子。
私家偵探能查到的也畢竟有限,他們能知道蔣天頌和念初同居過,卻絕不會查到他和念初同居時都說過什么話。
念初初到天北時,甚至沒和蔣天頌在一起時,她都是一張白紙。
空有著一顆積極向上的心,一個聰明好學的腦子,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卻是最初級的,生存能力也都只有個基礎(chǔ)。
是蔣天頌把她帶在身邊以后,傳身教,讓她學了他的行舉止,為人處世。
她這張白紙上,留下的全是他的筆跡,怎么會不像他呢?她完全是他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具象化的小小影子。
念初還真沒有要氣賀媛,或者故意忤逆她的意思,她說的全是發(fā)自肺腑的真心話。
“賀女士,您怎么不說話了?”看賀媛半天沒接話,念初看了看表,催了一下。
賀媛:“……”她看著念初這熟悉的動作,眼神有點恍惚了。
再看念初那塊表,款式還真有點眼熟,賀媛唰地來了精神,一把攥住念初手腕。
“還說你不是為了錢?這塊表怎么也要十幾萬,你買得起嗎?是從他那要來的吧!”
念初困惑地看著她:“我沒有說我不是為了錢啊,這塊表也的確是二哥給我的,不過我沒有主動要,是他非要給的,我不戴他還不高興呢?!?
賀媛難以置信:“你在挑釁我?”
念初趕緊擺手,她背不動這么大的鍋:
“沒有沒有,賀女士,我說的都是實話,這真是他硬送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無緣無故怎么可能硬送給她這樣的禮物?還不是她使了手段!
賀媛臉色冰冷,甩開念初的手:“行了,我又不是男人,裝傻充愣那套在我面前可以省省。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會允許你嫁進蔣家。”
念初一臉老實的點頭:“您放心,我也沒有這么大的野心,而且我今年才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結(jié)婚對我來說還早了點,我一點都不急的?!?
賀媛幾乎要吐血,她年輕,她不急,那誰老,誰急了?
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人氣到這個程度,胸口劇烈起伏,雙目噴火。
“夠了,你給我閉嘴!”她憤怒地指著念初:“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我兒子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大魚大肉吃多了,想試試大蔥大蒜,配菜一輩子也就是個配菜,這輩子都別想變成主餐!”
這些話也許對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和貴婦來說已經(jīng)很重了,但對念初而,真的不痛不癢,還沒有蔣天頌和她吵架時說的那些難聽。
念初感慨賀媛不愧是蔣天頌的媽媽,罵人都罵的這么優(yōu)雅,然后才遲疑了下,糾結(jié)地看向她的手提包:“所以剛才說的那錢,您還給嗎?”
賀媛直接甩了臉子,拎上包憤怒地走了。
什么玩意兒啊,跟她講話簡直是掉了她的身價,簡直要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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